苏母欲言又止的看着秦陆,最终叹了一口气。
其实,她很想让秦陆跟她女儿和离。
毕竟,以前在苏家的时候,苏芍药是健健康康的,什么事都没有。
这才嫁给秦陆不到一年,就被怪病缠身了,还查不出来。
大夫总说是她心结太重。
可苏母想来想去,除了赵子杰那个心结,怕是没有别的了。
既然她不愿意嫁给秦陆,现在又何必委屈两个人在一起。
强扭的瓜不甜。
可秦陆的态度她也看在眼里,完全把苏芍药当个宝一样哄着。
就算离了婚,她也不确信还能给女儿找到这么好的丈夫。
可芍药这样整天病着也不是办法,时间长了,苏母难免相信那些所谓的克妻的说法。
秦陆看着她离去,也知道苏母估计是对自己不满了。
他目光沉沉看着床上的人。
她安静的睡着,蹙起的眉心表示她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
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
现在透明的像一层薄冰,秦陆担心自己轻轻一碰,那层冰就破开了
他颓然的放下手,目光从她的眉毛,眼睛,鼻子。
一处处掠过。
目光凶狠又充满侵略性。
现在,他真的像一只野兽了。
不知道看了多久,秦陆才转过身,沉沉离去。
该添炭了。
苏芍药才刚刚愿意跟他敞开心扉,说那些心中的秘密,就这么睡过去了。
期间有人上门求医,都无功而返。
秦陆一直等着她再给自己解释,一直等了三天。
苏芍药还是没醒过来。
刘申拿着城里的药水,天天来换。
他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的看着秦陆。
最后还是拂袖离去。
苏芍药病了,可周建国也很仁义,时常派人送钱过来。
这让家里人都不用愁医药费。
但是村里人知道了这个消息,全都偷偷笑呢。
树大招风。
她挣了那么多钱,原来是发的横财啊!
这一天,王婶子带着东西上门看望了苏芍药。
她还没醒。
秦陆再也等不住了。
他坐在桌边,一针一线的缝着。
一直到最后,终于纳好了一双新鞋。
原本想给苏芍药试试,可她躺在床上不醒,腿又没好,怎么都试不了。
天早就放晴了,但晚上的风还带着凉意。
秦陆感觉不到初春的勃勃生机,只觉得心冷的厉害。
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又拿了两根不同的香出来。
其中一根,正是前段时间刘申给他的。
另一根香绑在一截绳子上,绳子一头系了铃铛,铃铛挂在秦陆耳朵边上。
两根香都插在草木灰里,高高竖起。
秦陆看了眼苏芍药,他扯了扯嘴角,目光仔细描摹着她的五官。
放心,就算是得了失心疯,我也不会忘记你。
在心里默默想完这句话,他伸手,用火柴点燃了两根香。
接着走到床前,躺在苏芍药身边。
随着他的靠近,小姑娘眉眼舒展开。
秦陆轻轻勾了勾唇,凑近吻在她嘴角。
“放心,我一定带你回来。”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异香,秦陆沉沉睡去。
是代表着丰收的秋日,农民伯伯最喜欢这个季节。
别问秦陆怎么知道的,他看见苏芍药站在一片金黄的叶子上,偷偷张望。
秦陆之所以一眼就能认出她,是因为她眼里的忐忑和懵懂和现在没有差别。
他想过去找她,让她回家。
可是一股莫名的干扰拦住了他,让他只能做一个旁观者。
林子里有一对身影在漫步,一男一女。
男的高大英俊,女人优雅贵气。
女人看着男人,脸色有些苍白。
“你当真这么狠心?”
男人沉默着,淡淡道:“不是我狠心,是苏家,注定只能立长子为下一代家主。”
说着,他凉薄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
“可是你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儿。”
“女孩子,又如何能继承家业呢?”
女人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我肚子里这个快生了,我已经查过了,他就是男孩!”
男人笑了一下,讽声道:“那又如何,你能让他成为你的第一个孩子吗?”
时间静止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秦陆的心开始不安跳动起来。
因为他听到了女人的回答。
“能。”
他脸上闪过愤怒,往苏芍药跑去。
可越走近,;离得越远。
他很生气,疯狂跑动起来。
苏芍药离他越来越远。
画面一闪,是十分诡异的一幕。
穿红嫁衣的小姑娘坐在轿子里,脸被吐的很白,嘴唇却是血那样的颜色。
她疯狂的哭嚎着,拍打着轿子,可抬轿的人脚步不停,似乎听不见她的哭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