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拙言走过去,扣着沈书砚肩膀。
非常郑重地跟她说:“沈书砚,你不是!至少我认识你之后,我从沈哲那个坑里走出来了啊!你爸妈还有你哥,你也不想想他们先前都做过什么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揽你自己身上干嘛?”
庄拙言说:“他们只是恰好,是你的父母,是你的哥哥!”
庄拙言见沈书砚并没有在听她说话的样子,加重了语气:“沈书砚,那么多困难你都挺过来了,这次你不行了吗?”
也许,就是因为每一次都是硬挺过来的。
到了这一次,已经没什么信心了。
很累,很疲惫。
沈书砚垂眼,声音很轻地说:“是的,不行了。”
五个轻飘飘的字眼,却重重地落在了庄拙言心头。
不知道怎么开导,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让沈书砚支棱起来。
她将沈书砚抱着,“没事,我陪着你,你不嫌弃就好。”
沈书砚没说话,只是将脑袋埋在庄拙言的肩头。
压抑了一天的眼泪,终于在庄拙言的这个拥抱之下,冲破眼眶。
庄拙言第一次看到这样情绪崩溃的沈书砚,看她哭了好久。
那种克制的,不敢将情绪外泄的压抑。
对她跟晏谨之的不信任的顾忌。
经历过大大小小那么多事情的沈书砚,的确很难对人产生信任。
而最信任的人,远在纽城。
庄拙言见晏谨之将哭累了睡过去的沈书砚放在车子后座之后,自己站在车尾拿了手机出来给贺山南打了过去。
她能有贺山南的微信还是很早之前沈书砚推的。
也不知道能不能打通,先打就是。
打了好几通,那边没有人接。
庄拙言直接给贺山南发微信: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女朋友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还留在纽城?你在纽城陪你的钱过吧!
气势汹汹地发完微信之后,庄拙言又想会不会得罪贺山南。
算了,得罪就得罪。
转头,庄拙言就撞上了晏谨之,她啧了一声,“你不看路的吗?”
晏谨之很无辜地摊手,“你自己撞上来的啊?”
“无情的资本家!”
“骂贺山南干嘛带上我啊,我这不是来陪她了吗?”
第358章 发疯
沈书砚睡得也不是很安稳。
被庄拙言和晏谨之送到白象居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过来。
还是被庄拙言给叫起来的,因为刚才做了噩梦。
脑海中不断地闪过沈策安和沈书墨从楼上摔下去的画面,交织着的,还有赵曼丽瘫痪在病床上的模样。
庄拙言瞧着她这样不行,才给她叫醒的。
送到白象居的时候,庄拙言说:“我跟你一起上去吧,你家这会儿是不是没人啊。你这样我也不放心啊。”
晏谨之补了一句:“要不我也一起?”
庄拙言:“你怎么什么都要凑热闹?”
晏谨之:“这个时候不是人多热闹吗?”
沈书砚没顾得上他们两的斗嘴,而是打开车门下去了。
庄拙言瞪了晏谨之一眼,然后连忙去追沈书砚,这种时候显然是不能留她一个人在家里,指不定出什么事。
彼时,晏谨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庄拙言,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庄拙言没回他。
他现在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四个大字——趁虚而入。
虽然贺山南那个无情冷酷的资本家很讨人嫌,晏谨之现在这种行为在庄拙言看来,也不磊落。
庄拙言追上了沈书砚,她没拒绝庄拙言,让她跟着一起上去了。
否则,以白象居这边的安保程度,是不会放任何一个非业主上去的。
沈书砚回到白象居之后,在书房里面找到了先前贺山南放在这边的安定。
如果没办法正常入睡的话,沈书砚需要借助药物。
她想,以前也是这样的,洗个澡睡一觉。
身体在得到足够的睡眠,在休息好之后,第二天醒来之后,就会感觉人生像是重启了一般。
就会以一种对生活还充满希望的姿态,去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她咽了两片。
庄拙言说:“那你吃了药,好好休息,我就在客厅里,有什么事情你叫我。”
“好,谢谢你。”沈书砚由衷地说。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另外一个人好。
如果有,那就要真心感谢。
这时候的沈书砚也不愿意去想那么多,不愿意去揣测人心。
累。
累到极致就是不想去思考任何事情,恨不得缩进自己的壳里,什么事情都不要来打扰她。
……
还是沈长宁的那个酒庄。
上次贺山南来的时候,这里还被白雪覆盖着。
而现在,这里绿油油的一片,农场里面是大片大片的葡萄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