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这个事故的民警告诉沈书砚,傍晚十分,麻将馆没什么人。
赵曼丽准备关门去吃饭的时候,被人推进了麻将馆里面。
门一拉,外面的监控拍不到。
等到那伙人再出来的时候,却没见赵曼丽出来。
前后大约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因为在饭点,都在家里吃饭,没人注意到这边。
等到有人来打麻将的时候,推开门,才看到已经躺在血泊中的赵曼丽。
伤得很重,赵曼丽这会儿在手术室里面抢救,生死未卜。
沈书砚在手术室外面来回踱步,很担心。
情绪是在贺山南打电话来的时候,有所松怔。
看到他在半小时内赶到医院,行色匆匆的时候,沈书砚的神经一下子绷不住。
她钻进贺山南的怀中,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口,声音颤抖地说:“南哥,她要是死了,我就没有亲人了。”
沈书砚在这一年里面,眼见着沈策安在自己面前跳楼,沈书墨在自己眼前跳桥。
如今安生过日子的赵曼丽本来早就远离是是非非,为什么也会扯进这些旋涡当中?
沈书砚想不明白。
“我刚跟医院的人联系过,这会儿去接手的都是院内的专家医生。”贺山南顺着她的后背,“你先别担心,医院那边给我的反馈是,可以抢救。”
沈书砚攥着贺山南的西装下摆,紧紧地,将他西装都攥皱了。
“一定可以抢救得过来吗?”沈书砚问。
贺山南当时就怔了一下。
因为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好。
没有得到答案的沈书砚心中一咯噔,眼泪瞬间迸出。
浸湿了贺山南胸前的衣服,那会儿的沈书砚并未意识到,贺山南穿着的,是她下午给他买的那件开衫。
沈书砚哽咽道:“你让人救救她。”
“好。”贺山南沉声回应。
手术进行了好几个小时,那时候的沈书砚什么都没想,脑子里面空空的。
坐在手术室外面,目光一直盯着手术室上头的灯光。
一直到手术室的灯光灭了,沈书砚蹭的一声从椅子上起来。
她几乎是瞬间就往手术室门口走去,想等医生出来询问情况。
这几个小时太难熬了,她看到医生护士进进出出,可他们脸上面色凝重,好像遇到了什么世纪难题。
除了本院的,贺山南还让人联系了某院的权威医生,动用了私人关系。
可越是这样的大阵仗,沈书砚就越是害怕。
没一会儿,医生从手术室里面出来,但并未看到病床跟着一道出来。
沈书砚紧张地问道:“医生,我妈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脸上的表情并不明媚,“伤到了脊柱神经,我们给做了手术,但是恢复的概率,基本上不大。伤者从无菌通道送到了ICU里面,具体的等醒来再看。”
听到脊柱神经的时候,沈书砚感觉浑身卸力。
她曾经打网球的时候认识一些搞运动的朋友,其中一个伤到了脊柱神经,到现在还坐在轮椅上。
生活无法自理,需要人寸步不离地照顾。
而沈书砚在脚软的时候,有人从后面扶住了她的腰。
医生说道:“家属先不要这么悲观,我们院方肯定会尽力给你母亲治疗。等病人醒过来,她的情绪也会影响到后续的治疗的。”
沈书砚无法形容此时的情绪,还是旁边的贺山南问的医生:“我要去看看她。”
“她麻药还没有过,你们看的也是昏迷状态下的。而且ICU里面不能长时间留人。”
“好,谢谢医生。”贺山南帮沈书砚应下。
沈书砚后面很长时间都是处在懵的状态中,去ICU里见过了脸上满是伤痕累累的赵曼丽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
身上各处都插着管子。
探访的时间只有十分钟,沈书砚都还没说话,就被护士催促着从ICU里面出来。
而出来之后的沈书砚,用短暂的时间将糟糕的情绪收拾好。
跟贺山南说:“会不会是沈长宁派的人?”
“这个事情你先不用操心,我让人去查了。”贺山南刚才在沈书砚目不转睛盯着手术室的灯时,就已经找人去查这个事情了。
“有结果吗?”沈书砚问,脸上是很着急的表情。
她恨不得现在就找到伤害赵曼丽的人,让他们付出代价。
贺山南顿了顿,“我觉得你现在需要休息。”
“我不需要休息。”沈书砚声音比刚才要冷很多,“你没查出来什么的话,我就自己去查。”
说完,沈书砚拿着手机就往医院外面走,一副要将伤害赵曼丽的人碎尸万段的气势。
就是没走两步,就被贺山南给拽住,“沈书砚,你冷静点!”
男人音量比刚才要响一些,试图在气势上震慑住沈书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