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你是个女的,这要是男的,他问你,你瞅啥,你咋说?你告诉他你给他相面吗?”
这话说得我头皮发麻,压力倍增。我虽然知道是这么个理,可这不是纯为难我吗?
看面相本来就需要全神贯注,把面部所有的位置逐一分析出来,可现在却不让盯着人家看,那我还分析个啥。
我心里无语,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姥爷看我为难,笑道,“放轻松,能看到什么说什么。这只是第一题,你看个大概性格就行。”
听了这话,我松了口气,看到什么说什么,这倒容易多了。
我想了一下,用左手托住下巴,假装发呆,时不时再抬起眼皮看一眼。
虽然僵硬,但好在那人并没有发现。
来回几次瞄了几眼后,我的胆子就大了许多。
这个男人面色潮红,正在兴头上,频频举杯,嘴也是一张一合,音调拔得极高,说起话来眉飞色舞。
往下细看才发现了些许不对劲,他的眼睛和嘴,分别对上了麻衣相术的两句口诀,一句是“斜目浮露贱且淫”,一句是“口大唇薄,好说是非之辈”。
这两句结合,这人就不是个好人,而他的性格也就明显了。
想到这儿,我便把看到的和姥爷细说了一遍,他的眼里带着些许赞扬,冲着我频频点头。
此时包般也把脑袋凑了过来,把我说的话细细听了一遍。
第170章 脖子巨疼
紧接着他说道,“你说的没错,这就是个混蛋,刚他们说话我一直听着呢,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十句话里九句半都是在讲别人坏话。”
他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趁着姥爷再出题的功夫,我便伸头看了看别的桌子,一个个吃的嘴上冒油,这得有多好吃啊。
包般笑着和我说道,“我把特色的菜都点了,你一会儿好好尝尝。”
我点点头,又抻着脖子往后面厨房看去,就在这个时候,姥爷发话了,他说,“那就看看来上菜的服务员吧,这次难一点,你要看看他最近是有灾还是有喜。”
我心里一紧,对吃的那种期待感一扫而空。
我探着脑袋,仔细盯着他,而他恰巧端着东西迎面走了过来。
我的视线让他有些不自在,走到桌前的时候,忙对我说,“等急了吧,人太多了,不好意思。”
我注意力全在他的脸上,并没有注意到他说什么,包般连忙接住话茬,与他闲扯,趁着这功夫,我多看了他几眼。
他天庭饱满,鼻翼圆润肉厚,双眼明亮,炯炯有神,是一眼便知道的好面相。
而且他颧骨红润,唇丰齿白,这也是稳步发展,渐渐发达的迹象。
看到这儿,我便觉得有些不对了,这个服务员与这个大排档过于格格不入了。
有这种面相基本都是新贵或者是富二代,哪里会在这种市井之地上班呢。
我扫了一眼其他的服务员,发现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些油烟的腻感,是一种为生活奔波的烟火气。
而这个人身上截然不同,他身上虽然是简单的白上衣和牛仔裤,但质感好太多,而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清香,明显上班之前还做过清洗。
这细想下来让我犯了难,姥爷让我看他有灾还是有喜。
这种面相在这个地方,那便是有灾,但这种判断并不是来自面相,而仅仅是我的推断,怕是姥爷并不能算我过关。
我盯着他的脸又看了一遍,这回不仅注意到他高昂的情绪下一闪而过的忧愁,还发现了点别的问题。
他的眉毛,是狮子眉,但是眉尾却突然淡了。
寻常的狮子眉,眉尾浓重,可他却越靠近眉尾越分散越杂乱,这可不是好事,这是散财的迹象。
但只此一种,也不至于把他冲垮至此吧。
我还想再看一眼,可是他已经走开了。
我蹙着眉,心里有些焦急,偏偏这时候,姥爷缓缓地开了口,“看得怎么样了?”
我心中警铃大作,却只能摇摇头,把刚刚所见细说了一遍。
姥爷点点头,并没有言语,只是问了包般一句“听懂没”,只见他点点头,然后便起身走了。
我盯着他的身影,只见他快步走到那个服务员身边,此时他正往嘴里塞一块糖。
包般拍了拍他的肩,从兜里掏出了一盒烟递了过去。
这个时候,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服务员接烟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苦涩。
两人不知道讲了什么,只见那个男人越说越激动,仿佛找到了知己一般。
包般也是频频点头,最后两个人留了联系方式,包般才晃晃悠悠走了回来。
没等坐稳,他便冲我竖了个大拇指,说道,“和你说得差不多。这人挺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