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宋久嘱咐包般,一会儿下去的时候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害怕,至于刘三还是呆在楼上。
包般的脸有些发白,惨笑地说道,“我这是第一次,难免有些害怕。之前办事我都没跟着,所以……”
我摸出张符篆贴在他的衣服里,“这个给你护身。”
他感激地看着我,“谢谢,妹儿。”
我冲他摆摆手,又把很久没用过杀鬼棒别在裤腰上,拿衣服盖好,又从箱子摸出一小瓶黑狗血塞进裤子里。
我们三个都准备妥当后,立马奔了四楼。
到了何司遥家,我敲了敲门,竟然和上次一样半晌都没人回应。
这可不太对,屋里面有三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听不到动静。
我的心瞬间就跳乱了,连忙又砸了两下,余光瞟了一眼宋久,发现她也忐忑不安。
柳眉倒吊,不停地用牙齿扯着干裂的上唇。
我想了一下,问包般,“你会开锁吗?何司遥要是万一不想死,她父母可就没了。”
包般一听这话,有些急眼,“这老楼的门和纸糊一样,我一脚就给它踹开。这财神爷,我先走外地接来的,时间急连定金都没交呢,这要是死了,我上哪要钱去。”
话还没说完,包般对着铁门就来了一脚。
只听当地一声,铁门顿时就凹进去了一块。
就在猛起劲儿要来第二脚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婴儿的哭声。
有个苍老的声音在门里响起,“来了,来了。”
听见了这个动静,我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
门锁打开,门却怎么拽也拽不开,我和宋久尴尬地看着眼前的状况。
这门本来就是向外开的,可这门眼下被包般踹了进去,门有些瓢,从里面打不开。
包般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没事,小意思,我以前是练拳击的,看我的吧。”
他双手如钳,抓着把手往外狠劲一拽,哐啷一声,铁门被拽了出来。
“没事,一会儿我让刘三找人修修,保证和原来一样。”
门里是何司遥的父亲,看着包般缩了缩脖子,眼睛有些闪躲,他这样子让我心里有些没底。
“您女儿呢?”我下意识地问。
他没回我,脸色十分苍白。
我没在询问,冲了进去,果不其然……出事了。
这屋子我走了一个遍,唯独就少了何司遥。
宋久气的发抖,质问他们何司遥到底哪里去了。
他们绷着嘴,撇过脸不看我们,咬死牙根一言不发,像是坚决不泄密的勇士,而我们则是不择手段的贼寇。
这让我心寒不已,太阳穴突突直跳。
可他们嘴硬不说有什么用?我就猜不出来了吗?
孩子的事托付出去了,她如果还有没解决的,那就一定是他老公或者是那个插足的小三。
如果她真的去找这两人去了,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那小三也怀了孕,何司遥一心报仇,那可就是三条命啊!
想到这儿,我心急如焚,连忙对包般说,“快!带我们去找何司遥的老公。”
何母睁圆双眼,冲到我们面前,张开双臂拦住我们,“她说她放不下,只是想问问他,问问他到底爱没爱过自己,不是去害人。”
“她说她问了以后就能把气给咽了,就能安生的走了。”
我们上前一步,她就后退一步,死死护住大门,眼泪一颗一颗从她脸上划下。
她这是再说什么胡话?
我心里烦躁不已,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了,冲她说道,“她怎么可能只是去问,她是去要那个男人的命的。”
“他的命要了也就要了,怎么了?把我女儿害死了,他死了也活该了!”何父听我的话,冷淡地说。
我心里咯噔一声,顿时明白他们两人其实早就知道何司遥是出去报仇。
但是他们未必知道,这报仇的后果。
“好好好,那你知不知道,她如果杀人了就投不了胎了。”
何母的脸上顿时有些难看,眼睛直直地看向我,又看了看何父。
何父面色不改,声音依旧凉得让人心寒,“投不了胎又怎么样?”
我倒吸一口气,再也不想与他们浪费口舌,冲包般使了个眼色。
包般立马架着膀子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伸手往前一拨,两个老人跌在一旁。
我们三个不敢耽搁,连忙往楼下走。
……
车在路上飞驰,两边的街景嗖嗖地往后倒,包般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宋久用手压在太阳穴上,神情十分疲惫。
而我心乱如麻,屁股上长了几根无形的刺使我坐立难安。
我们没人说话,甚至不知道说什么。
看刚才何父的态度,说不定这报仇还是他撺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