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或者不是？
裴言川静静地与她对视，那双漆黑深沉的墨眸中掺杂着几分她看不懂的东西。
然而也没关系，她或许已经知晓了答案。
周漓点了点头，平静道：“我知道了。”
不再多言，她毫不犹豫地打开门出去了。
然后，门关上，整个偌大的包厢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一块本来就不完整的心，在这个时候又空了一块，一颗鲜活的心脏早已变得千疮百孔。
裴言川坐了很久，久到陈素晴等不住了敲门进来，才让他从沉思中回神。
“裴先生，他们都走了，我们走吗？”
裴言川看到是她后，一闪而过的亮光迅速暗淡下去，沉默地点了点头，回了个嗯字。
陈素晴好似没发现他刚才的一丝异样，自然而然地走到他旁边想去推他出去。
裴言川却出声制止了他：“让余其来吧。”
第737章 抓紧了
陈素晴轻轻咬了咬下唇，即便有些不情愿，但看到裴言川冷淡的面容时还是小声应了个是字。
她悄声退出去，去外面把余其喊进去。
站在门外等待的一分钟的时间里，她不禁回想起了刚才周漓和裴言川在包厢内谈话的时候，周漓的一个朋友把她喊过去说的一段话。
那个人也很美，不过是一种雌雄莫辨的美，从她的自我介绍中陈素晴才得知她原来是个女生。
岑央把陈素晴带到一处无人经过的走廊尽头，靠着墙，点了一支烟，点燃的时候她才想起什么似的，淡声问她：“介意我抽支烟么？”
陈素晴摇摇头，老实回道：“不介意，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岑央没立即回答她的话，而是深吸了一口烟后缓缓吐出烟雾，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自然的慵懒感。
陈素晴看过很多人抽烟的样子，她也偶然看过裴言川治病时坐在月下抽烟的模样，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只眼里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情绪，似愁情，又似其他。
与岑央的散漫习惯相比不同，裴言川抽烟很少，只有极其低沉的时候才会借抽烟消散一些烦闷，这是陈素晴能从他身上感觉出来的。
而岑央却是看过去就很熟练，行云流水的动作流畅又好看。
“你觉得我找你有什么事？”
“我……不知道。”陈素晴眼睫颤了颤，低低吐露几个字。
岑央对此倒没说什么，轻勾唇角，这才进入了正题：“你跟裴言川是什么关系？”
陈素晴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接，先是怔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她的脸颊迅速涨红，有些结巴道：“没、没什么关系，就、就是认识。”
岑央却是不怎么相信的，轻笑了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且无丝毫温度。
陈素晴被她这一笑弄得有些不自然，紧张地攥了攥指尖，问：“你笑什么？”
岑央：“没什么，我只是想给你提个建议，你要是喜欢裴言川呢，那就拿出本事把他牢牢抓紧了，嗯？要是不喜欢……不过这个假设应该不存在，你说对吧。”
她直勾勾地盯着陈素晴，仿佛有无形之中的钩子进入了她的心底，将她的想法看的无比透彻。
陈素晴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一句话。
对啊，她就是喜欢裴先生，从两年半前，她见到他的第一面就喜欢上了，只不过她自知自己配不上他，一直都把这个想法藏在了心底罢了。
只是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被岑央发现了，并且直接点明出来了，这让陈素晴觉得有些羞耻和尴尬。
岑央却好像没看到她反复变化的神情一般，勾了勾唇角，继续道：
“对了，最后给你提个醒，你要做什么都无所谓，但如果你敢对周漓或者宸宸做什么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懂了么？”
说这话的时候，岑央依旧是微笑着的，但冰凉的嗓音却让陈素晴觉得不寒而栗，脊背下意识地升起了一阵寒意。
第738章 言尽于此，祝你成功
说完这番话，烟也差不多燃尽了。
岑央将烟头摁灭，随后至一旁烟头专用的垃圾桶里。
“言尽于此，祝你成功。”
女人弯唇一笑，带着几分真心。
她当然真心了，她巴不得裴言川再也不要来打扰周漓的生活。
陈素晴一时怔愣在原地，直到岑央离开了后她才缓慢地回过神来，仔细思索着她刚才说的话的意思。
包厢的门开了。
陈素晴的思绪也猛地中断，结合岑央的那一番话，看见裴言川的时候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不少，砰砰乱跳。
裴言川却只往她这边浅淡地掠了一眼，淡淡道：“走吧。”
下楼的时候，陈素晴稳了稳心神，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裴先生，请问我这几天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