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为男性,由于焚烧挛缩严重,初步判断年龄在十四至十八岁之间,死亡时间初步估计超过二十四小时,你可以先去排查失踪人口了。”杨涛叹了口气,还是个孩子啊!
见谢睿也跟着站起来,杨涛吩咐一旁的助手收拾东西,将尸体装回去。
“我在这里的任务差不多了,先撤,剩下的你们自己处理。”杨涛说完也不等谢睿回答自己先爬上了石板台阶,随后缓了口气,“年纪大了,这老胳膊老腿的...”还没说完就见谢睿右手撑着石板,腿上一个用力,人稳稳的站在了自己面前。
“是老了,但不要想着用这招拖延时间,最迟明早六点,我要看到尸检报告,辛苦了,老人家。”谢睿拍了拍杨涛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完迅速跳开,完美避开了杨涛的无影脚。
“我你大爷,信不信老子一解剖刀阉了你。”作为年仅四十五岁的青壮年,杨涛经常被这个没大没小的臭小子气的跳脚。
“我信,这个真信,能劳烦您亲自出现场,我觉得自己倍儿有面儿,您老人家慢走,用不用我叫人扶您走?我看您这利索的脚法都心生敬畏,那您走好。”完全不给杨涛再次发作的机会,谢睿话不间断的将人送走。
“谢队,这边有发现,您过来看一下。”一个年轻男子在不远处扬声喊了一声,谢睿收回落在杨涛背影的目光,快步走了过去。
“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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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谁?”白皙修长的手指隔着车窗正点在谢睿疾步奔走的背影。
“谢睿,洮阳市公安局南陵分局第三刑侦支队队长。”司机转头轻声回了一句,目光却一直没有落在后座那人身上。
“支队?队长?呵。”一声不辨情绪的轻笑,司机身体下意识一抖,不自觉的将头转了回去。“以他的年龄,当队长......是不是早了点。”
司机默不作声的双手握紧方向盘,余光扫过后视镜。
轻抿的唇微微垂着,唇色殷红,线条分明的下颌流畅的衔接着阴影覆盖下更显凸出的锁骨,喉结微微一动,衬衫领口下一道火红色的印迹一闪而逝,在过分细腻白嫩的皮肤映衬下更添几分妖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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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刚毫无形象的蹲在地上,抬头看向谢睿,因为天气较冷,鼻头发红,似乎还有些液体,他也不介意,随意一抹,然后指了指地上的枯叶,“这边有脚印繁杂,我看这个有点像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然后使力抬起时留下的疑似拖拽的痕迹。”
谢睿看了看他摸过鼻头然后又指向地面的右手,眉头微皱。妈的,比老子还脏。避开了徐刚的狗爪子蹲下,“哎呦我说,这样看不出来,你得趴下。”徐刚说着就要伸手帮忙按低谢睿。
“给老子爬。”谢睿侧身一避,避开了徐刚沾着鼻屎的蹄子,四十二码的脚丫子和徐刚九十码的腚来了个法式热吻,换了个位置,伏低身体仔细的看了看。
徐刚被这一脚踹的险些让自己唯一仅有的可以讨老婆的资本烙下枯叶的印记,一手撑地勉强稳住,“你嫉妒我人神共愤的盛世美颜。”
“你脸上有东西。”
“我操,有什么?”徐刚紧张的双手一顿乱搓,也没发现什么。
“鼻屎。”
徐刚:“......”
“再去找找看还有没有,都仔细点。”谢睿当做听不到徐刚发自肺腑的唾骂着人四处去找。
自己同样边走边爬,从远处看像条黑色大蚯蚓。功夫不负有心人,怎奈天公不作美。冬天夜晚的大风,在这个地势较为平坦满是枯叶覆盖的地方,能发现一个已经是老天眷顾了。
“范哲。”
范哲和谢睿同款的黑色羽绒服穿在身上有些臃肿,但好在动作敏捷,应声的同时已经跑了过来,“哥,怎么了?”
“让人去那边打探情况,村里的大妈每天没事就爱磨嘴皮子,嘴碎的很,去套点消息。”
谢睿此时站的位置在距离发现尸体大约三百米的一个小山坡上,他看了西南方向的一条小的柏油马路好一会儿,随即给范哲指了指警戒线外那几个大妈。
“让技术大队那些人以那个疑似痕迹为圆心,周围的树叶铲一层,连带着下面的土也带回去,要是你家杰出代表刘大队骂人,就说是你的主意,而且线索实在太少,请他今晚加个班。”
“怎么又是我,我每天被骂三十遍啊。”范哲一想到一手端着保温杯,一手拿着打狗棒的刘杰差点就哭出来了。
“啧,虱子多了你还怕痒吗?”范哲小媳妇儿模样还要说什么,“快滚。”
谢睿牙一呲,范哲招呼了两个人就走,“他妈的,不知道是哪个孙子把人杀了还要搞成那样,肯定是个心理变态。”边走嘴里还在不停的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