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欵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只是眼前再次被黑暗吞噬,微微抬起的手不受控制的又跌了回去。
仅留的一丝清明在感受到谢睿帮自己处理伤口后即刻消失,任凭自己陷入了昏迷中。
谢睿眼瞅着这人没了动静,手上的力道轻了又轻,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被脱掉的衣服上几乎被血浸满,这人竟然还能笑着站在自己床边,直到自己被惊醒。
“疯子。”
谢睿将林欵换下来的衣服收好后,更是难得的走进了厨房,目光将厨房打量了个遍,叉着腰的双手带着无奈放下,随即毫无留恋的走了出去。
能为难别人的事情,何必为难自己呢!
于文博匆匆赶来的时候,谢睿正翘着二郎腿在客厅无聊的看着纪录片,听到于文博规矩的打开鞋柜换好拖鞋走到他面前。
嘴角一撇,这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么一板一眼的小老头样。
于文博何尝心里没有把祖宗从头骂到脚,电话里那叫一个急切,好像下一秒他就要去见阎王了,现在却在这悠闲的晃着猪蹄子,面色红润,精气神那叫一个足。
“你最好有事,不然我怕我控制不住让这里变成凶案现场。”
谢睿有些委屈的扁了扁嘴,“确实是十万火急,你再不来真就要出人命了。”
看他这么认真的语气,于文博眼带疑惑的将谢睿从头到脚再次细细的打量一边,再次得出一个结论。
这小子和外面跑的狗一样。
眼见着于文博后槽牙都要被咬碎了,谢睿这才慢悠悠的起身,将于文博手边那大的离谱的保温箱拿去厨房。
于文博跟在他身后走进厨房,眼神扫过那一排的刀具架,认真的挑选自己的武器。
“让你叫的医生呢?”
谢睿的声音打断了他脑海中行凶动作,怎么看这人都没有一点毛病,“他离这儿比较远,还得半小时左右。”
谢睿点了点头,打开保温箱看了一眼,抬眼赞赏的看着于文博。
“小古板办事就是靠谱,放心,我让老头子给你追加投资,不会让你白跑的,把你那杀人的目光收一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之间有不共戴天的死仇。”
“你哪里受伤了?”
于文博轻咳一声,终究还是不情不愿的问了一句。
他只是担心谢睿,和别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谢睿失笑,这人也就这点出息了。
“帮忙,拿着这个去一下卧室。”
谢睿双手抱胸,看了眼保温箱,抬脚就往卧室走去。
于文博对着谢睿那二世祖的背影呲了呲牙,又想到那即将追加的投资,忍了!
刚进卧室,就连一向不太敏感的于文博都皱起了眉,这么浓重的血腥味,这里不会真是一个凶案现场吧。
谢睿指了指阳台的餐桌,自己则走到床边,看着林欵安静的睡颜随即巴掌落在他脸上,轻轻的拍了拍,终究还是没舍得下手。
“醒醒,起来吃口饭。”
于文博这才发现床上还有个人,只是一眼,他就知道谢睿这二世祖怎么又想到这死出了。
同样的场景历历在目,感情就自己这一个冤大头,为了一个人提着这个破保温箱来回的被围观了,唯一不同的是,换了一个城市,真是丟撵丢出了新高度。
“他这是又受伤了?”
谢睿听着他的话笑了起来,“这个又字用的还是很巧妙的。”
眼见着林欵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谢睿再次轻轻的拍了拍他,刚想要喊他,就见林欵紧闭的双眸猛地睁开。
左手迅疾如风的袭向谢睿的喉间,凛冽的杀意让站在一旁的于文博都是一惊。
好像是看清了眼前之人,林欵的眸光一瞬间凝滞,随即带上了和煦的笑意,即将碰到谢睿的手缓缓收回,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适应了光线后才看向一旁的于文博,又是老熟人啦。
“麻烦了。”
不用想都知道他出现在这里和谢睿肯定是脱不开关系的,再看看他正动作娴熟的从保温箱里拿出的吃食,林欵冲谢睿挑了挑眉。
于文博收起了对着谢睿时才有的炸毛刺猬模样,谦逊有礼的回了一笑。
谢睿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有种时空割裂般的错觉,仿佛时间将人裹挟着向前,却又将一些人留在原地,如同被遗弃般。
林欵见谢睿看着于文博出神,轻咳一声拉回了他的神思。
“我估计你应该很久没吃东西了,要不要起来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谢睿嘴上询问着,但手上动作不停,直接将林欵半抱着坐起来,又给他身后放了个枕头。
“小蚊子,上菜。”
于文博拿着食盒的手一顿,恨不能把手里的东西直接砸在这个臭小子的脸上,顺便堵住他那张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