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假结婚,但时疏一终于找到机会在他哥这扳回一城,别提多畅快。
时颂被他怼了也不恼,轻抿一口果汁,调侃道:“啧,回头要是被霍望欺负,记得回来找哥,你可别拉不下脸。”
“呵,他才不会。”时疏一别开脸,“你赶紧找一个吧,现在压力给到你。”
时颂:“管好你自己。凡事多动脑子,别把人想得太单纯。”
“知道了哥,你快上去睡吧,明天还上班呢。”一天之内听到太多说教,时疏一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抬杠的心情都没有。
时颂不为所动,篾他一眼:“什么时候搬?”
“啊?”时疏一不解:“搬什么?搬哪去?”
时颂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时疏一,你结婚了。结婚你不去跟你老公住,还住家里?”
“——咳咳。”
时疏一差点被一口西瓜汁呛死,缓了好半天才缓过来,一张脸憋得通红,支支吾吾道:“结、结婚就要住一起?”
“不然呢?”时颂反问他:“你见谁刚结婚就分居?”
时疏一:“……”
第一次结婚,属实没什么经验。
晚上躺在床上时疏一还在想,搬去与霍望同住他倒是没意见,毕竟从小玩到大,与霍望相处比家里人还自在,可搬去霍家老宅……
咦,时疏一想想都头皮发麻。
*
该来的总会来,第二天一早,时疏一从睡梦中惊醒,床头手机“嗡嗡”地震动,打电话扰他清梦的人正是霍望。
霍望嗓音压得很低,独自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时疏一人醒了,魂还没醒,听了好一阵儿,他从霍望长长一段话中提取到关键词,搬家,搬家,还是搬家。
“不搬行不行啊~”
时疏一刚刚睡醒,拖着懒洋洋地尾音,跟撒娇似的。
霍望语气温和,说出来的话却将他一口否决:“不行。疏一,刚结婚就分居,外界会认为我们关系不和。”
“哎呀。”时疏一试图挣扎:“这不是还没办婚礼嘛。”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低沉喑哑地嗓音响起:“在爸妈眼里,我们是情投意合。结婚分居,不好解释。”
时疏一微微一怔,霍望说的没错。
这段婚姻因误会而起,霍望顺水推舟将误会延续下去,而时疏一不想家人担心也未曾坦白,何止在双方父母眼里,甚至在所有人眼里,他们都是情投意合的新婚夫夫。
霍望劝慰的话还在耳边徘徊,时疏一略一纠结,小声抱怨:“可我真的不想搬去你家,还要跟你爸妈住,尴……”
“谁说和我爸妈同住?”霍望打断他的话,又气又好笑:“时疏一,刚才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啊,啊?不和你爸妈住?那感情好,咱们住哪?”时疏一瞬间转变态度,嘿嘿一笑。
问出去的话暂时得到没有回应。时疏一听到电话里窸窸窣窣的动静,霍望似乎正在与谁说话,声音模糊,听不太清。
约莫过了三分钟,霍望的声音再度响起:“疏一,我有公事要处理,晚点打给你。”
“行。”时疏一爽快答应,暗暗作出决定。
只要不和父母同住,住哪都行。
挂断电话,时疏一起床洗漱,顺便把即将搬家的消息,用微信分别发给时远山和宁雪。
下楼端上王姨留的早餐,没吃两口,时远山的电话和宁雪的微信消息先后到来。
经过一夜的沉淀,时远山态度好到离谱,不仅没有责怪他,甚至还在电话里认真交代,“搬过去好好相处、不要总跟霍望耍小性子、夫夫和睦最重要、尽快筹办婚礼。”
看了眼来电显示,确实是他爸。
时疏一默默把时远山的态度转变归功于——结都结了。
宁雪一向简单粗暴,一笔不菲的微信转账,配上一句,儿子新婚快乐。
时疏一美美收款,截图并转发给时颂。
*
一个半小时后,时疏一推着硕大的行李箱走进霍氏大楼。
前台接待一眼认出他,热情地打过招呼,踩着高跟鞋就带他往电梯口走。
想到霍望公事还没处理完,时疏一摇摇头,抬手指向大厅临时接待区,“先不上去,我坐那等会儿。”
“好的,时先生。”
前台礼貌走在前面带路,甚至提出帮时疏一拎行李箱,不过被他给拒绝了。
时疏一挑了个最近的位置坐下,行李箱和画具箱放在一旁。待他坐下前台便匆匆离开,可不一会儿,那位小姑娘又端着托盘回来。
“噔”地一声轻响,玻璃杯与大理石桌触碰。一杯纯净水被推至时疏一身前,前台甜甜一笑:“时先生,您喝水。”
时疏礼貌点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