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出门,买了些当地出名的奶制品,在车上给他垫肚子,纪幼蓝开那辆越野带他到了宾馆。
她的电脑上午托严静思带回来的,敲开门找人拿到手上。
又回房间简单收拾了她今晚要用到的东西。
宗霁进来四下打量环境,恐怕她这辈子没住过这么次的房间。
这几天跟她打电话,也没听她抱怨。
她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可骨子里有些随遇而安的乐观在,否则当初不会愿意去南极那么久,也不会愿意来德灵吃苦。
纪幼蓝在浴室里找东西,宗霁的视线落在她床尾的衣架上。
上面挂着她的几件衣服,其中一件衬衫,明显不是她的尺寸,也不是所谓oversize,版型就是正经的男士西装。
只不过看起来皱了些,但又不像是穿出来的皱痕。
宗霁虽然不记得自己每件衣服长什么样子,衬衫更是大多数都一个样,可他还是确认,这就是他的衬衫。
他走到衣架旁,饶有兴致地取下这件衣服。
纪幼蓝,你在搞什么?带了一件我的衣服跟你出差,晚上抱着睡觉?
宗霁被这个可能性取悦到,他拿着衣服到走到浴室门口,嗓音里含着明快的笑意:“太太,你是不是偷了我什么东西?”
“……”
“我没有!”纪幼蓝猛然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回过头来一看,果然东西在他手上。
衬衫是半个月前带出来的,人是现在羞愤死的。
不行,她不能认这个事,否则她的面子何在。
她这样的反应,宗霁已经确认就是他想的那样。
“我还没说是什么东西呢。”
“什么东西我都没有偷。”
宗霁看她嘴硬,不疾不徐道:“哦,那这衬衫是什么?”
“……我新买的,打算回家送给你。你提前来了,正好给你。”
编的瞎话倒是挺好听。
“新买的怎么皱皱的?连标都没有。”宗霁拿着衬衫仔细翻看,拆她台,“还是说你日理万机的时候,不忘找人给我手工定制一件衬衫?”
纪幼蓝放下手上的东西走过来,一把夺过衬衫,脸上有被戳穿的气恼,“你不要算了,我送别人。”
“你敢。”
她占回上风:“我有什么不敢的。”
“……”
是,她没什么不敢的。
再说下去她又要气人了。
宗霁得意够了,拉着衬衫把纪幼蓝拽到近前,俯身在她耳边问:“太太,那天晚上我可是看着你收拾行李的,你什么时候拿了我的衣服?”
纪幼蓝这时候认了,一点也不心虚,“只许你偷偷进我的房间,我不能偷偷进你的房间吗?”
出发前一晚,她躺在床上,其实很久都没睡着。
他大概真的不高兴,没有像前几天那样,偷偷过来要晚安吻。
纪幼蓝心想,他真可恶,她都习惯了他每天晚上来亲一下再睡觉,结果他突然又不来了。
他爱来不来,她不能那么没出息,她要靠自己睡着!
可是辗转反侧了很久,再一次睁眼叹气,纪幼蓝接受了事实,她就是没出息。
夜黑风高,她光着脚偷偷溜进宗霁的房间时,给自己做心理建设,都是跟他学的。
她走到床边,看到他睡得正香,气得在空气中捶他两拳。
都是假的吧。
他就是巴不得她去出差。
她还有什么睡不着的。
她转身要回房间,突然听到他的声音:“纪幼蓝。”
黑夜里真的蛮吓人的,她手都哆嗦了一下。以为他醒了,过了好一会儿没动静,她才确认,他是在做梦。
看在他梦到她的份上,纪幼蓝决定原谅他,借着微弱的光亮,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她预感到出差的日子会有类似的情况发生,当下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带一件属于他的东西在身边。
于是又溜进他的衣帽间,在他数量众多的衬衫里取了一件。
鼻尖凑近,嗅到淡淡的清香。
这是她的睡眠安慰剂。
纪幼蓝偷偷带出来就没想过让宗霁发现,他衬衫那么多,回家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回去就好了。
谁知道他突然来了,就这么暴露了。
为了防止他借题发挥,纪幼蓝直接转移话题:“你睡觉一点都没有警惕心。”
宗霁:“……”
他在家里睡觉要什么警惕心。
“警惕你对我图谋不轨吗?”
纪幼蓝一点不输:“也是你先对我图谋不轨的。”
宗霁揽住她的脖颈,索了个吻,心情无敌好:“不轨一下。”
收拾好东西,两人开车去当地最有名的一个景点,四五点钟人来人往,正是热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