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缺氧,这样胡来还要不要命了。
她两只手推着他的肩膀,试图制止他这种疯狂的行为,奈何她的力量根本撼动不了他一丝一毫。
这么看,他哪里像高反难受的人。
察觉到她的不顺从,宗霁短暂地和她分开,两人的呼吸仍困在方寸之间。
纪幼蓝捣了他的肩一下,气急恼怒:“不缺氧了是吗?”
哦,是在担心他,不是不给亲。
宗霁觉得开心,视线落在她开开合合的唇瓣上,被由他制造出来的靡丽的艶色完全迷住。
他现在只想让这抹艶色更深更重。
额头相抵,他的嗓音低哑着:“太太,你说我是你的氧气,但对我来说,你比氧气管用。”
这是在攀比吗?
纪幼蓝心想,我那是比喻,你这纯属夸张。
不过这种话确实好听。
宗霁的手指在她唇上按着,“在茶水间看到你,就想这么亲了。”
纪幼蓝被他的气息包围,脑后他的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按着,她很舒服,逐渐顺着他的思路走,“那你还装没看见我。”
“我怕忍不住。太太,你不知道你的魅力多大。”宗霁被她小小的娇蛮取悦到,他深深嗅着她发间的香,灼热的呼吸扑洒在她耳边,“你是香香的。”
“我洗发水的气味还管高反是吗?”
“不是,香的是你。”
他直接用行动向她证明,唇再度欺上来。
纪幼蓝没再推他,给足了回应。
想通了,顺着他的心意满足他,也许对他更好。
反正就一时半刻的。
后颈酥酥麻麻,他不仅很会亲,手每次抚摸她,都让她舒服得像猫猫一样,既放松又享受。
纪幼蓝觉得自己都快缺氧的时候,宗霁终于放开她。
他逞完凶人就歇菜了,伏在她肩上,大口喘着粗气,好像刚做完剧烈运动。
“你自己找罪受。”纪幼蓝嘴上没好气,手上还是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他还有精力反驳:“不是受罪,太太非常好亲。”
这家酒店有供氧设备,宗霁暂时不需要,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症状在减轻,眼皮没那么沉了,后脑的疼痛也在忍受范围内。
酒店送来午餐,纪幼蓝吃了些,宗霁没什么胃口,喝了点清淡的汤。
他现在的状况最好还是睡一会儿。
纪幼蓝帮他把外套脱掉,扶他到床上躺好。
他今天是顺毛,因为不舒服,眼尾向下弯,看起来十分好欺负。
纪幼蓝弯腰摸着他的头顶,“你今天乖一点。”
“乖一点会有奖励吗?”
“你的奖励还不够多吗?”
这几天他刮的刮刮乐,十张有九张是不中的,全攒着等她兑换呢。
他贪心不足:“越多越好。”
“你乖乖睡一觉,等身体舒服些,我带你出去玩。”
“太太,现在兑换一个要求,你说过可以随便提。”
“嗯,你提。”
宗霁抓着她的手,“陪我一起睡。”
他不说她本来也要一起睡的。
现在是机会多了随便滥用了是吗。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不跟你一起睡?”
“你在北宁都没跟我一起睡,你还欠我好多晚安吻。”宗霁的手渐渐上移,把她的衣袖撸上去,抚摸她手臂上拆过线的伤口。
淡粉色的新肉还是能看出来不同。
当初去拆线也没让他陪,别扭那几天,这件事让他最放不下。
“那怪谁?怪我不天真吗?”纪幼蓝被他摸得痒痒的,“还有,是谁半夜偷溜进我房间亲我的,还想昧了不认吗?”
“……”
合着你都是装睡呢,还假模假式地把门锁了。
这事两人默契地翻篇儿。
纪幼蓝把外衣脱掉,从另一侧上了床。
她靠着枕头,没躺下,主动揽着宗霁的脑袋在怀里,另一手盖在他的眼睛上。
“宗霁,我好像明白了你说的天真。”
“嗯,说说看。”他声音低低的,被她柔软的怀抱托住,很安心地即将睡去。
她的声音也轻轻软软,带着讲故事的感觉:“就像你今天,明明高反还要来跟我见一面,还要多待一晚上,就是挺天真的行为。”
宗霁承认这一点,“那你觉得天真是好还是不好?”
纪幼蓝思考了一下,“天真,说白了就是有点傻。”
“……”
但傻人有傻福,她相信一些真诚的心意。
“你还干过别的傻事吗?”纪幼蓝问完,感觉到手下他的眼皮在动,像是尝试睁开,最终又放弃。
他声音懒倦:“太太,我想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