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夏不要说话,医院马上就会到的,我会保住你的右手。”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想到补救的办法。
“爱错了啊,我爱错了啊!”郁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听不见周围的声音,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停的喃喃低语,而这一字一句说着后悔却不停的撕扯着叶暮尘的心。
原来,她说“参商永离,死生不见”不是最狠的一句话,她说“后悔”与“爱错”才是真正让他痛不欲生。
死死的按着她仍然在不断流血的右手,是不是真正放不下的人是他,是不是真正会后悔的人是他?
……
到了医院,又是一顿兵荒马乱,郁夏在缝合伤口的时候死活不允许医生用麻醉,硬是靠自己撑过了伤口的缝合最后晕厥了过去。
这样也好,总算她能好好睡上一觉。叶暮尘联系了季末,现在能安慰的了郁夏的人知有她了。
“夏夏的手……会怎么样?”
“医生说手是保住了,但肯定做不了精密的事情。”所以等同于直接判了郁夏的“死刑”,她的手再也握不了刻刀了。 “闹到现在的结局,你满意了吗?报复——足够了吗?还有什么想做的,一并做了吧,别再这么折磨她了!”季末冷冷的看着叶暮尘,从前以为他对郁夏是真的疼爱,可惜男人翻脸的速度快到让人想象
不到。
“也许你不相信,我从来没有希望走到这一刻。”叶暮尘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郁夏。
其实从郁夏第一次来求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了一定要郁成功死的想法了,只是这样的话他没有办法对郁夏说出口而已!至于后来为什么没有人敢接郁成功的案子,都是叶文博的插手。
虽然表面上他一次次的拒绝郁夏,虽然他说的狠话一点都不少,但是他真的——没有想他死的意思,三天后宣判的真正结果是无期,只是这些郁夏都不知道而已!
在监狱对郁成功的话,是内心的发泄,他已经不要他死了,说的那点都是气话,但是没有想到郁成功会那么的狠。他和郁夏,真的是一对父女啊!
“和郁夏做朋友之后,最常听到的就是她说暮尘喜欢什么,暮尘不喜欢什么,因为你喜欢吃日料,她就非勉强自己跟着一块吃,你发现过这点吗?”
“……”他真的,不知道原来郁夏不能吃日料。印象中每次她都吃的很欢乐啊!
“你不知道对不对?想也知道,她就是那种性子的人啊,看上去大大咧咧,活的没心没肺的,但她决定对一个人就一定是全心全意。”
“还有初三那时候?快要中考了,那时你拿过一个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全国第一还记得吗?”
季末说的片段,叶暮尘有点模糊了,他拿过的奖太多了,奥数也不是最重的一个。 “不记得了吧?我记得可清楚了呢,学校里有人笑你是凭黑社会养父的关系拿到的第一名,这话被郁夏听到了,她气的和别人狠狠的打了一架,被压到教导处,手还受伤了,那时候要不是赶上中考前,
学校本来还想给她一个处分的。”
受伤?印象中模模糊糊有这样的片段。他不禁苦笑,郁夏一路跌跌撞撞到底为他打了多少架,受过了多少伤。
“还有,你们的婚礼前,我看到她每天都过得神采飞扬,你是真得不知道她有多期待你们得婚礼吗?如果知道你怎么忍心用最残忍的方法对她?”季末越说就越伤,忍不住为郁夏抱不平。
“你们的感情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不管是隔着血汗深仇还是有过意乱情迷,郁夏——从来都没有负过你啊!叶暮尘,你走吧,让她活的像一个人好吗?”
向来挺拔的男人再也站不起来的借助墙壁,努力支撑着自己全身的重量。他知道季末说的话都是肺腑之言,他知道他和郁夏不会再有可能,忍着不舍一步步的走出病房。
……
郁夏醒来之后,整个人麻木了许久,季末始终耐心的陪在她的身边。
可是想再发呆的耍赖,她的爸爸还躺在医院冰冷的太平间里等着她去料理后事。
“夏夏,你还好吗?”
“没事,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现在的她没有脆弱的资本,她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郁夏轻轻的抚住自己的肚子。
好在,她的孩子们很坚强,虽然有点不舒服,但依旧在她肚子里好好的呆着。
醒来有过一瞬间想放弃两个孩子的想法,她的妈妈走的早,从单亲家庭里出来的孩子,所以她太知道家庭的完整对孩子有多么的重要。
但是陪着她那么艰难的都挺了过来,再让她放弃太难了,四个月的孩子都成形了吧?这时候怎么还可以打掉?何况,她也需要点什么支撑自己走过今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