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陈年旧事不提也罢,你那边应该还有事吧,我就不打扰了。”季末是真的不喜欢和童心说话,每次和她说话都觉得非常的吃力,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她好像都不对一样。知道大人们的那些往事,所以清楚不应该将那些负面的情绪全部算在童心的头上,但每次看到她又分分钟的在提醒她妈妈在婚姻的挣扎有多么的可悲。
季末干脆客气的道别,只想快点转身离开这里。
“姐姐。”
“童小姐,我说过,这个称呼不要叫,我不是你的姐姐,好吗?”在童心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的时候她就已经将季末认定为自己的姐姐不可,她喜欢季末,说不上为什么,也许是季末每次隐忍的样子都让她难受,内心隐约的罪恶感让她情不自禁的想靠近季末。
“对……对不起!只是我们很久才能见到一面。”
“是的,我们很久再见到一面,我以为在大部分的时候,我们还是不要见的比较好,你认为呢?童小姐。”
“我明白的。”
“你真的明白就好,今天的演出很精彩,你跳的也很好,期待看到你更好的作品。”
这次季末真的没有再理她走到了门口大厅等老师出来,直到走出大厅才赶到胸口原本窒息的感觉会好一点。
她不知道别人家的孩子若碰到同父异母这种狗血的事情是怎么样的反应,但是她来说是完全不能接受,过去她不懂为什么她的爸爸不爱她,也从不抱她,等有一天她明白了这个词的含义以后对于“爸爸”这个名词早就没有了任何的期待。
不迁怒是她能做到的极限。
曾裘没多久也从演出大厅里走了出来,和季末交流着整场演出的感受,当她们在门口聊天等着司机开车过来时,一个熟悉的中年男子身影与她们面对面的走过,男人大约40岁的样子,穿的相当得体,头发打理的整整齐齐,手上还捧着一束漂亮的百合,当她从季末身边走过时连停顿都没有直直的走了进去。
原本以为对于这个男人不会再有任何心痛的感觉,但是当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季末的心还是被刺痛了。
“心心,我的宝贝,真抱歉爸爸没有赶上你的演出。”
“爸爸!你怎么现在才来?”
“飞机误点了,没能上台给我们家的小公主送花真的太遗憾了啊。”
这是童心才看到和曾裘站在一起的季末并未走远,他们……应该已经打过照面了吧?
“爸爸……今天,姐姐来看我了。”季舒云停顿了三秒才理解过来童心说的姐姐是谁,顺着童心的视线看到背对着他们的两个人,那个女孩的背影是如此的熟悉,先前明明面对面的走过,但是他一点都不知道她就站在那里。
“……小末”像是艰难的从喉咙里发出了的声音,季末只觉得可笑,估计是在想她名字想了很久吧。
“季教授,好久不见。”季末转身那张与童心几分相似的脸庞在季舒云的面前出现,他内心的深处被狠狠扎了一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同样与他有着血脉相连的女儿已经冷冷的喊着他季教授了。
季舒云当年怒发冲冠,为了女人不要江山和妻儿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申阳城,季祖义逼着他若一定要和童漓在一起那就辞掉季氏总裁一职。
没想到季舒云在季末8岁那年真的说到做到辞掉总裁一职带着童漓和童心母女离开国内,到了美国当起一个大学教授,直到童心12岁那年才又回国。
偶尔季舒云也会许看望一下在疗养院里季末的母亲姚琴音,但基本只为离婚一事,他知道这辈子注定对不起季末和姚琴音了。
“小末,你看来过得很好。”
“托福。”过得很好?季末想问他是不是在开玩笑?整个申阳城谁不知道她这个唐太太做的有多名不副实,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她“过得很好”这样的结论。
“你妈妈……”
“也很好,有空的话您可以去看看她,我想她会很高兴的。”
“好的好的,我这次回国一定会去看她的。”
“您去我感激,但是不合时宜的话就请您不要说了,就当是您的仁慈吧。”季末指的是几年前季舒云每次找姚琴音就是提离婚这件事,到了季舒云在带童漓母女离开申阳城那段时间,他和姚琴音几乎只剩下争执,一个强烈要求离婚,一个死也不肯离婚,季末不敢说全部,但是她知道她母亲会疯很大的原因是来季舒云要离婚的压力。
“我知道。”
场面一阵冷场,其实不用季末提醒季舒云也不会再和现在的姚琴音提离婚的事情了,那么多年都过来了,虽然他遗憾始终没有给予童漓母女应有的名分,但也始终不忍再继续逼迫自己的发妻说着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