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微微点头,起身带着三人来到了姚美音的墓前。当真的看到自己的女儿冰冷的躺在一块墓碑上时,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真实的痛彻底的体会到了。姚美音先前说的时候,还总是心存着幻想,会不会是一场误会,可真当看到眼前的现实,血液在那一刻在
体内被凝结,每次用力的呼吸才能不让自己倒下。痛的不仅是她短暂的人生,更是在她最后的时刻都不曾与她好好告别。活着,总以为没关系还有以后,也许在某一天总会找到一个契机打破彼此的僵局,缓和父母与女儿之间的关系,毕竟他们是血脉相连
的家人,还有好多话没有说,还有好多事没有做,而那些“以为”就全部变成了“遗憾”。
“妈妈走的时候很平静,没有受太大的苦,或者她自己也希望着解脱吧。”季末蹲下身,将先前在花店买的红玫瑰放在她的墓碑前拿出手帕轻拭着墓碑上的灰尘。“从小,我们对琴音的要求就很严格,所以在念书的时候她根本没有机会接触爱情。后来我时常在想,是不是就是因为过去的严苛,让她在之后仅是遇到一个季舒云就迷失了方向。”感情经验多点,在这方
面扛挫折的能力应该也会强一点吧。
姚老原本坚挺的后背,在看着女儿的墓碑时也渐渐的被悲伤打倒,拄着拐杖整个人也站不直,严肃的脸庞面无表情。
“那时候强硬的拒绝这门婚事就好了。”姚老后悔着任由大女儿的任性,也许在那时快刀斩乱麻,推掉婚约立刻将她送出国,在时间的治疗下姚琴音会慢慢的忘记季舒云。
可再多的假设都已经毫无意义。
“外婆,不要太伤心了。妈妈也不会想看到你们这样的。”
斗气了一辈子的母女,恨着为什么在活着的时候没有好好关心她,面子哪里比的上亲情重要。
两老就这样久久的站在姚琴音的墓碑前,最后还是姚美音看不下去的带着父母离开回到酒店。
姚家人这次回来主要就是为姚琴音而回来,姚美音也担心继续留在申阳城里父母只会越来越想不开,原本打算停留七天天最后只留了四天就准备回澳洲。
“你们这么快就要走吗?我都还没有好好陪你们呢。”季末在听到消息后有点着急,她好不容易才见到的外公外婆,不想他们这么快就离开。
“小末,抱歉,让你失望了。可是爸妈在这里,我看他们每天都郁郁寡欢的也很难受,不如让他们早点回到澳洲,离的远了想的也就不会太多了。”
“恩,我理解的,他们一定都很难过。”“下次你来澳洲的时候要联系我们知道吗?他们年纪大了,经常来回飞申阳城不太可能,所以只能麻烦你经常去看望他们,你来的话他们也会高兴的。”虽然相处只有几天,但感觉的到姚家二老对季末的喜
欢。
“好,我一定会经常去看望他们的,到时候小姨不要嫌弃我烦哦。”
他们离开申阳的那天,季末仍然听了姚美音的话没有去送机,怕气氛太感伤反而让两老愈加难受。
这也是她在郁夏家里住的第七天,而唐景清果然如先前和郁夏所说的那样,一周后会来上门接人。
“景清,你怎么来了?”季末早就把他会来接自己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在看到唐景清的出现时也很惊讶。
“住了一周,心就野在外面了?”唐景清推了推眼镜,说的好像完全不在意的口吻,但只有自己知道这一周他过的有多糟糕。
做什么都不对劲,看什么都不顺眼,每天早早的回到淡水别墅看到一室的冷清就让他浑身都不舒服。
先前同意她和郁夏走就是想给她一个彻底疗伤的环境,所以他也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曾打过一个电话给她,可也因为非常不爽的是季末同样电话没有,就连短信也没有一条。
当七天到了的时候,唐景清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冲到郁夏家里打算把人带走。
“我说唐总,你来接人麻烦就摆出端正的接人态度好不好!”郁夏在不远处的厨房煮着咖啡,听到唐景清的话后就不舒服,唐景清个死傲娇!
唐景清冷冷的扫了眼郁夏不搭理她,季末在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迟早要面对的,而且她的确叨扰郁夏太久了。
“你等我一下,我上去整理下东西。”
说完,季末转身上楼到卧室里整理行李。来时什么都没有准备,都是郁夏替她备上的,走时至少要把房间整理干净,这也是最起码的素养。
唐景清在楼下喝着郁夏煮的超难喝咖啡,一边耐着性子等季末下楼。
“喂,我说唐景清,小末似乎已经没有亲人在身边了,你不要欺负她,更不要以为她没有娘家人了。”这话郁夏早就想对他说了,她向来看不惯唐景清对季末不冷不热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