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教授,您别说了,我都明白的。
沈言渺小心搀扶着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好,她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陈墨,声音哑哑地说道:还记得第一次见她,不过是个伶俐莽撞的小丫头,一转眼都过了这么久。
当初那个扎着马尾意气风发的小姑娘,此时此刻,好像就信誓旦旦地站在她眼前。
那个时候,她初生牛犊,天不怕地不怕,振振有词地跟她说:rache姐,等到我功成名就的那一天,我就给自己写一本自传,里面每一页都写上你的名字!
很不切实际的梦想!
但谁还没做过梦呢!
沈言渺当初或许就是被她身上那一种冲劲儿和朝气给打动了吧,她反正已经好久没有见过那样的自己。
笑容明朗。
往前无畏。
入职night fa的那一天,她跟我保证过,有朝一日一定会成为最优秀的珠宝设计师,我一直都记着,想来她也不会忘。
沈言渺想着想着就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角,可是眼眸却微微泛红,她缓缓地出声,想着能给陈教授一些慰藉:她说过她要证明给您看,还说过这辈子最讨厌医院,她一定不会就这样乖乖躺太久的!
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一分一秒地转着,半刻也没有停歇过。
伦敦近郊。
偌大的庄园里人来人往。
林之夏已经被一群黑衣保镖困在房间里整整一天一夜,她想要出门,可是一推开房门就是一排又一排倒立罚站的保镖。
黑压压一片,几乎把整个走廊站满。
林之夏终于再也受不了了,她气急败坏地大吼大叫:我都说过了,之前的事情我不跟你们计较,你们能不能现在、立刻、马上就给我离开!
对不起林小姐,之前是我们愚昧无知冒犯了您,让您受到惊吓。
为首的保镖双手撑地倒立罚站,却还能脸不红气不喘,流畅地回话:我们办事不利,靳总吩咐过了,必须受够三天罚向您赔罪才准重回岗位!
你们现在这样就不算冒犯我了?!
林之夏随手拿起一个花瓶往那保镖身上砸去,却也没敢真砸,花瓶只是在他手边碎裂开来。
毕竟,这些人都是承寒哥哥的亲信,她也不能真的做得太过。
还当真是心里有气也没处撒!
林之夏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恶声恶气地继续吼:我要出门,我要去找承寒哥哥,你们难道就听不懂我说话吗?!
还是刚才的那个保镖,他继续面不改色地开口:林小姐的出行我们不敢干涉,靳总就在金融中心出席一场经济会议,他吩咐过,您可以随时去找他。
随时?!你们一个个跟门神一样杵在这里,我难道要飞出去吗?!
林之夏简直要被气笑了,她大小姐脾气一上来谁也拦不住,她怒不可遏地抓起什么就砸什么,装饰古典奢华的房子顷刻间就被她砸成废墟一片。
佣人前来打扫的时候,差点被房间里这一副破烂狼藉的样子给吓晕过去,这里可是靳家名下的房产,好端端的房子被毁成这样。
不管林之夏是什么身份,她们都没有办法向靳承寒交代的。
这可要怎么办才好?
两个佣人面面相觑地对视一眼,而后异口同声地开口:靳先生,快去通知靳先生!
第394章 和平分手的那种
靳承寒,你先跟我说清楚啊,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沈言渺也不知道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本来好端端地坐在病床边,正准备帮陈教授削一个苹果,陪他聊聊天,也好让他能够不总是沉浸在陈墨受伤的悲痛里。
然而。
靳承寒却蓦地一言不发就走到她身边,他什么也没有多说,看上去像是在生气,又好像没有。
陈教授,我已经让秘书请了最专业的护理人员,会二十四小时陪护在病房。
靳承寒嘴上说着抱歉的话,脸上却看不出任何愧疚的神色,甚至还有些不耐烦:至于我我太太,她平常不怎么管家里的事情,照顾起人来也笨手笨脚的,担心她留在这里会给您添乱,我就先带走了。
他面不改色说得那么理所应当,随意到就好像领回自家走失的小猫小狗一样,临走前还得给别人道声歉,说一句添麻烦了。
可她明明就是来帮忙的好不好?!
这么说话是在看不起谁呢!
谁笨手笨脚了,我明明
沈言渺立即不甘示弱地就反驳了他的话,可是还不等她说完,秦暖安就赶紧很有眼力见儿地上前推了她一把。
靳总说的简直是太对了,渺渺这一双手画画设计图还可以,可要是照顾起人来
秦暖安说到这里不禁表情浮夸地啧啧舌,她利索地从沈言渺手里拿过那一颗红彤彤的苹果,毫不留情就咬了一口,又一副劝人向善的慈悲口吻:渺渺,你就听你家靳总的,赶紧回去,别在这里添乱了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