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时刻,谁上前谁没命!
乱逞什么能?!
靳颐年眸光微眯地盯着被他泼脏的地毯,他握在拐杖上的枯瘦手指几乎攥到发白,整个人因为怒火而鼻翼微颤。
来人
靳颐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逼出声音,让他当着外人颜面扫地,他现在恨不得一顿鞭子将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逆子打死!
却不料,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冷冷打断。
靳承寒不以为意地嗤笑一声,而后他冷言冷语地说:怎么,我难道有做错什么吗?父亲该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说着,又微微顿了几秒,这才继续无比自嘲地说道:说起来也着实好笑,母亲的忌日,父亲却忙着怎么逼我离婚,估计连杯清茶都不曾有空祭上吧?
他话音刚落。
咳咳咳
一阵撕心裂肺地咳嗽声立马传来。
靳颐年掏出手帕死死地遮上口鼻,他一脸痛苦地几乎将肺管子都咳出来,靳承寒却只是冷眼旁观着,连丝毫焦急都不曾有。
老爷,您千万先别激动!
方管家连忙上前从口袋里掏出药片送给他服下,并且扬声喊道:快点来人,马上送老爷回房间,吩咐医生赶紧备好一切!
偌大的靳家庄园顿时忙作一团。
林景明立即颠颠地想要跟上去献殷勤,却不料,被保镖持枪挡在了楼梯口,只一句:林先生,老爷病中不宜见客,今天还是先请回吧!
第225章 都是因为沈言渺
靳承寒甚至多一秒钟都不愿意留在这个地方,这里没有什么值得留恋,更没有什么值得挂念。
至于老头子是死是活,于他而言,不过就是等到他百年之后,尽到为人子将人风光下葬的义务而已。
他本来就所要不多,只要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人安然无虞。
那就一切都没有关系!
南庄。
沈言渺此时正一个人呆愣愣地坐在餐桌前,她一脸索然无味地盯着盘子里造型精致的饭菜,筷子在手里换来换去,可就是没好好吃过一口。
明明是往日一样的味道,可就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突然。
吴妈手里拿着她的手机,急匆匆地小步跑了过来,她慈祥地笑着说:少奶奶您手机响了,是靳先生打来的。
沈言渺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将筷子丢下,她迫不及待地就将电话接通,焦急地问:靳承寒你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受伤,都还好吗?
毫不掩饰的担心和关切。
靳承寒站在夜色下淡淡地勾了勾唇角,他头一次有兴致去留意,意外觉得老宅花圃里的桔梗花,竟然开得这么好看。
所以。
难熬吗?
好像也还好。
沈言渺,我想你了。
靳承寒的声音很轻,羽毛一样轻飘飘地落下,被风一吹几乎什么也不剩,可是却重重砸进了两个人的心上。
沈言渺闻言无声地闭了闭眼,立刻就有泪水沿着脸颊划下,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就想什么都不管不顾地大声告诉他。
靳承寒,我答应了,你带我走吧,我们私奔吧!
可是,她不能!
沈言渺没有再说一句话,她就只是静静地听着他清浅的呼吸声,眼泪止不住地滚落。
许久,沈言渺才艰难地笑着言不由衷,她说:才几个小时没见而已,靳承寒你少肉麻了,多愁善感不适合你!
靳承寒为什么要多愁善感呢。
他原本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桀骜不驯的人!
一双如墨般的眸子里恍若有失意一掠而过,靳承寒好笑又无奈地低声说了一句:还真是个不会讨人喜欢的丫头!
浓浓夜色中,那一抹颀长的身影笔挺依旧。
林之夏站在树侧一动也不动地听着靳承寒温声似水的情话,姣好的身影好似在月光下生了根,她一步也挪不开,眼睁睁看着他唇畔微笑地幸福着。
那么美好。
也那么让人心生嫉恨!
这一切的一切,原本都该是她的,都是因为那个沈言渺!
如果不是她,如果没有她,那一切都会变好了,一定都会变好的!
嗡嗡嗡
翌日清晨,急促的手机震动声忽而响起时,天边刚刚才大亮。
靳承寒眉头微蹙迅速地就将手机接起,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身边并未被惊醒的小女人,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电话是傅司夜打来的,这么着急的样子,恐怕不会有什么好消息。
靳承寒立刻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下了床,颀长的身影站定在落地窗前,他刻意压低了声音,问:什么事?
老三,沈家出事了!
傅司夜几乎是迫不及待就赶紧火急火燎地开口,他说着说着,又满是苦恼地抓了抓一头深亚麻色的短发:我的确是按照你的要求,派人寸步不离地跟着沈廷松,沈氏实业资金周转不灵的问题也已经处理妥当,可是人家在暗我们在明,根本就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