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渺也不知道自己突然是犯了什么毛病,鬼使神差地就抬手轻轻描摹上靳承寒棱角分明的侧脸。
可是,对方却丝毫没有半点儿反应。
既没有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后威胁她说“再摸下去后果自负”,也没有顺势将她揽进怀里,然后说一声“别闹,还早,再睡会儿。”
沈言渺禁不住开始有些疑惑,就算电影刻意制造浪漫骗了她,但靳承寒平日里时刻在线的警觉性却是绝对不可能骗她的。
“靳承寒?”
沈言渺轻轻地喊了他一声,见对方依旧没有反应,于是小心地推了推他的肩膀:“醒醒,靳承寒,你该去财团了。”
“”
靳承寒还是安稳地睡着,长长的眼睫在脸上刷下一排密密匝匝的阴影,喷薄在她脸上的气息带着不同寻常的滚烫,甚至连带着整个人都散发着异于均值的高温。
沈言渺终于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儿,她连忙抬手碰了碰他的额头,然后再碰了碰自己的。
下一秒,她飞快掀开被子下床,连拖鞋也来不及踩就冲到了另一侧的床头桌前,着急忙慌地摁下内线。
“吴妈,快请医生过来,靳承寒他发烧了!”
沈言渺向来冷静平和,难得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而此刻声音里却满是显而易见的焦急和担心。
医生赶过来需要一些时间。
沈言渺害怕他这样一直烧下去会出什么事情,于是效仿着小时候外婆帮她降温的方法,连忙找人拿来冰袋然后裹着毛巾,小心地敷在他滚烫的额头上。
紧接着,她又去浴室拿了一条冷水浸过的毛巾,不停地在他掌心擦拭着。
如此几分钟后,沈言渺看着体温计上只下降了零点几度的数字,眉心微蹙,不安地咬了咬唇。
没别的办法了。
拼了!
第139章 到底是有多失败
沈言渺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像是终于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然后微微俯身,手指轻颤地解开靳承寒衬衫上那一颗颗剔透的水晶扣子。
眸光不可避免地看着一寸寸袒露出来的精壮胸膛,沈言渺白皙的脸颊立时红了又红,手上的动作却是依旧利索。
这种情况下,害羞还行,要是矫情就有点太分不清轻重缓急。
很快,所有衣扣都被她解开。
沈言渺半跪在床边动作笨拙僵硬地想帮他把衬衫褪下来,但碍于两人实在过于悬殊的力气差距,她费了不少时间才堪堪将他右臂上的衣袖脱下来。
呼
就剩一只胳膊了。
沈言渺在心里暗暗给自己鼓劲儿,纤白的手指在碰到他放在身侧的左臂时,她似乎隐隐感觉到了一丝潮意。
怎么突然出汗这么厉害?
沈言渺微微蹙眉不禁有些疑惑,然后轻手轻脚地将黑色衬衣从他肩头一点点褪下,随即入目就是一片刺眼的白。
纱布?
沈言渺眸光一怔,然后用力咬了咬唇,继续将衬衣慢慢褪下。
靳承寒整条左臂自手腕以上全部都被纱布严严实实地裹着,她看不到伤口,更不知道这伤口从何而来。
但是,凭借着纱布上深红色和浊黄色相叠加的渗出液,她根本不难猜出这手臂上的伤口究竟是得有多深!
他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的?
看这包扎,很明显不是新伤,那他又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又为什会受伤?
沈言渺只觉得满心疑问,眼眶也跟着酸涩得厉害,却是竭力忍住没哭,她继续手脚麻利地将他身上同样皱得不成样子的黑色长裤换下,又替他穿上了轻薄宽松的丝质睡衣。
然后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拿着湿毛巾轻轻帮他擦着身子。
医生火急火燎赶到的时候,靳承寒的体温已经由高热退到了低热,但人还是依旧昏迷不醒,脸色憔悴。
沈言渺就等在一旁看医生有条不紊地一项一项诊察着,直到他一脸凝重地合上病历夹,她立马迫不及待地就上前问:“医生,他怎么样,严重吗?”
医生脸色略微沉重地摇了摇头,然后毕恭毕敬地如实说:“靳太太,靳总一个多月前出车祸伤到左臂被林小姐送到医院,本来失血过多情况就很不乐观,但是只治疗了一个月,靳总就坚决不再配合,只是简单吃着几样消炎和止痛的药物。”
车祸?
一个多月前?
所以,就是逼她签n破产协议的那一天,他让自己出了车祸?
新闻上说他和林之夏携手出入医院的时候,他其实只是重伤未愈
可是那时候她都干了些什么,身为妻子,她不知道他的近况,更遑论生病陪在他身边。
甚至,她居然还听信了那些流言蜚语和林之夏的断章取义,以莫须有的罪名,质问他,怀疑他,甚至口是心非地故意激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