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从半夏脸上移到叶寒烟脸上，看着这两张相似又气质截然不同的脸，心里一下子百感交集，难过、高兴、感动、还有许许多多其他的。甚至，她还不由自主想起最初生下她们的时光，这两个孩子是多么可爱，可是后来却被她遗忘在记忆深处
尤其是寒烟，她真的已经二十几年没有见过了。
虽然约翰昨天已经给她找了照片，她知道这孩子现在当了明星，这么漂亮的脸啊，确实是应该当个大明星，众星捧月，闪耀着最明媚夺目的光彩。
“寒烟。”女王忍不住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
她不确定寒烟是怎么想的，如果说半夏已经原谅了她，那么寒烟的想法，她是真的一无所知是原谅，还是只是知道有她这么个人，所以过来看看
想着想着，眼眶就微微泛起了潮红。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们”
昨天约翰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了，她也知道寒烟昨天就来了，原本她应该早些见她们，跟她们说声对不起，可是约翰跟她说那些过往的时候，有些记忆就零零碎碎地在脑子里纷至沓来，整个人都是懵的，头也疼得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虽然她没有想起所有事，但是母亲说的对，那是一段失败的爱情，确实没什么值得回忆的，只是可怜了她两个女儿，到现在才刚刚能和她相认。
半夏抽了两张纸递给她擦眼泪，憋了很久，才憋出一句：“我们没怪您，您别哭了。”
没怪么
可是到现在也不愿意叫她一声母亲。
女王微微苦笑，点点头算是听到她的话，也用她超强的忍耐力把眼泪硬是逼了回去，昨天已经哭的够多了，现在不能在这两个孩子面前再弄得这么难看。
她深深吸了口气，正打算开口，却被半夏握住了手，“妈，我们真的没怪您。”
她从小最最渴望的东西就是有朝一日可以叫一声“妈妈”，久而久之，这样的可怜渺小又卑微的愿望就被她深藏心底了，轻易不会再提起
可是她又发现，刚刚找到母亲的时候，其实她僵硬地叫不出那个词，因为离她太遥远。
直到刚才看到女王又想哭又隐忍的样子，终于憋出了那个字眼。
女王震惊不已的看着她，难道真的有所谓的母女连心这一说吗，为什么她刚刚才在想那个问题，她的女儿下一秒就叫出了这声“妈”
这下子，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这么大年纪了，还是一国女王，哭成这样难不难看”
叶寒烟直接把她手里的纸拿过来，就着她的脸给她抹眼泪。
话虽如此，她低低的嗓音中却还是夹杂了几分微末的几乎无法分辨的沙哑
第411章 可以永远像现在一样
话虽如此，她低低的嗓音中却还是夹杂了几分微末的几乎无法分辨的沙哑。
半夏看了她一眼，没有忽略掉她此刻蹙起的眉毛，她想，寒烟终究是刀子嘴豆腐心的，虽然一直说着有多讨厌这个母亲，虽然过去从来不屑提起或者寻找这个人，可是自己一个电话，她还不是过来了知道事情的真相，她还不是放下了
是放下了吧，应该是的。否则寒烟的性格不会说这样的话。
半夏心里很欣慰，可又隐隐觉得难过，秀气的眉宇间笼着抹不开的愁绪，如果母亲没有生病，如果她们之间还有更多的时间，该有多好
“半夏，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叫我一声妈。”
女王颤抖着握上她的手，又颤抖着握住寒烟的手，哽咽着道：“我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为你们做过什么，虽然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我不会否认，我确实是没有尽到任何做母亲的责任。如果不是我当初丢下你们离开，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也不会让你们”
她说到这里实在是说不下去，脸上的泪水已经泛滥成灾。
叶寒烟闭了闭眼，又抽了两张纸，继续给她擦眼泪，小声抱怨道：“别哭了，快没纸了。”
“恩，我知道，我就是”忍不住。
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实在是太欣喜、太安慰，又觉得亏欠她们太多，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当初负气离开的时候，也一定会带着她们
“是我的错，你们恨我怪我都是应该的，我不会有任何怨言。甚至，我还差点害了半夏”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叶寒烟突然看了半夏一眼，疑惑而探究，女王猜测她是不知道这件事，于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只道：“我只希望，你们以后的日子都能幸福，都能好好的”
“不是只有我们好好的。”
叶寒烟反握住她的手，那声“妈”就在嘴边，可是半响都没有叫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