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沛警惕地瞥他一眼,又看了柏非瑾一眼,目光停留一秒:“找我了解情况?”
“对,关于你上司卞永健的事,我们例常做个走访。”沈潜答道。
贾沛抚了抚两边袖口,皱眉道:“昨天不是已经谈过了吗?”
“是这样的,您是负责项目外联是吧?”沈潜问道。
贾沛迟疑地点一下头,伸手整理了一下领子。
“我们怀疑最近贵公司和栋林建筑竞标的事情跟卞永健的失踪案可能有关系,”沈潜道,“您和栋林一直有外联往来对吧?”
“你想说什么?”贾沛冷笑着拍了拍西服下摆,“我串通了栋林一起弄死卞永健来抢竞标资料?”
沈潜一愣,安抚道:“您误会了……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更多信息……”
“找我问不就是因为怀疑我吗?说什么漂亮话?”贾沛毫不留情地打断道,一脸愠怒,“我和栋林的关系你们大可以去查,但是别来问我,反正我说的话你们也不会信,别浪费时间了。”
“贾先生,据我们所知卞先生还有生还可能,我们只是想尽可能了解更多信息来尽快解决这件事还大家一个安宁,没有针对您的意思,如果有冒犯的地方我们道歉。”柏非瑾温声道。
贾沛明显面色难看了一下,抬头又盯了柏非瑾一眼,有些神经质地整理着领口:“我没什么好说的,有些东西公司也不让我说,你们找别人吧。”
说着有些强硬地绕开沈潜向公司大门走去。沈潜没再追,站在原地和柏非瑾一起看着他离开。
“所以你的想法呢?”沈潜问道。
“私人恩怨。”柏非瑾答道,“不管跟竞标有没有关系,我能感受到的,凶手的主要目的可能是发泄。”
“是他吗?”沈潜扬眉。
“……很有可能,”柏非瑾道。
“私人恩怨……”沈潜思索着,“的确,其他员工说起受害语气都很拥护,称呼经理、老大的都有,这还是第一个直呼其名的。”
“卞永健应该还活着,我们得加快速度了。”柏非瑾补道。
沈潜突然想起什么:“你最后的话是故意透露给他的?”
“对,而且他的反应也佐证了假死的手法。”柏非瑾平静地道。
“但是这样他会感到危险,很有可能会对受害下手。”沈潜明显不赞成。
柏非瑾转眼看他,目光沉稳:“沈队,如果短时间之内不能救出受害,他会非常危险。能想出用放血方法制造假死来拖延营救,将受害控制在自己手中,贾沛应该存在一定的心理疾病,他不会轻易杀死受害,但会折磨他。有些折磨也许不至死,但也会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
沈潜被他唬了一下,虽然感到贾沛的行为存在问题,紧张、敏感、易怒,但并不能就此对他的行为进行预测,更别说像柏非瑾这样肯定。但再转念一想,其实柏非瑾还有话没说出来,相比起这不经意的一句话,媒体的曝光对贾沛心理压力必然更大。
“你……”沈潜微微拧眉,没再说下去,拿出手机给队里打了个电话安排人开始监视贾沛。
挂掉电话之后他听到柏非瑾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沈潜怔了怔,看他。
“对不起,”柏非瑾重复道,“我不应该擅自做决断。”
“啊,没有,都是为了案子嘛。”沈潜摆手笑道,“但是非瑾你是根据什么推断的啊?给个思路我也好继续查啊。”
柏非瑾垂眸道:“你知道我的。”
于是沈潜笑着叹了口气,也没再问。
等到了队里,因为他的突然安排队里忙成一片,欧阳翎正带着刑警们对贾沛进行掘地三尺的调查。
“老大,柏老师,”欧阳翎迎了上来,“不是,这啥情况啊?怎么回事啊?你们去趟南方就确定嫌疑人了?”
“现在查到些什么了?”沈潜没回答她直接问道。
欧阳翎看看他们两,回答道:“贾沛,29岁,南口人,未婚,南方建筑普通职员,在卞永健手下负责协助外联工作,与栋林建筑有工作往来。从小是单亲家庭,母亲十年前自杀了,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
“家庭地址呢?”沈潜道。
“五年前他和母亲的老房子拆迁,他放弃安置房拿了补助金,之后一直在租房子,公司里登记的住址现在已经换了租客,我们还在进一步查找他的地址。”欧阳翎道。
“继续查,他的所有相关消息都查清楚,资金往来、人际关系、活动范围都查清楚,最重要的是案发当日他的行动路线。”沈潜嘱咐道。
“好……”欧阳翎回答完刚想问什么,外面肖明朋敲门进来了。
“沈队,外面有人说有关于卞永健案子的信息要上报。”肖明朋说完看到旁边的柏非瑾连忙补道,“柏老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