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能有些误会,我从未动过这种念头,还请你闭嘴。”她示意旁人赶紧将其带走,头疼之余神情也带着几分无辜看向阿敛,“以前有些是玩笑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可惜阿敛仍旧直勾勾盯着她,弯下身的时候贴近她耳畔道:“之后再、慢、慢解释给我听,嗯?”
李幼如问:“讨厌我了吗?”
“我不会讨厌你,因为那不是你的错。”阿敛柔软的唇瓣若有似无擦过她面颊上的肌肤,而后深深吻过她的脸庞,喑哑着声音说,“但如果你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就由我来解决。”
究竟要如何解决李幼如没敢开口往下问,但她心中却隐隐明白他会做的事情。幸而后面准备来接他们的车马此刻也赶到了,两人之间那旖旎的氛围才没有继续下去。
李幼如上马车前远远望着那被侍卫带走的宁石清,忽然便想起了很多年前他们的初见,以为是良缘的翩翩公子成了她十来年的噩梦。
这场梦每当雨夜便反复折磨着她,感受着双腿从刺痛到麻木,像是她的人生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这种恐惧。
如今这场噩梦却也到了该醒的时候,这一面也将是他们今生最后一面。
恍惚间,她忆起从前不再是恨。因为她不再是被困在长今城中的李幼如,而是走出那四方高墙的阿游。
第93章
达慕沙听完战报后走至窗边, 深吸着一口烟,垂眸正深思着什么,忽然便听到窗框上扑腾两声, 瞥向声音来处时看见的是一只幼鹰正歪着头瞧着他。
“刚学飞的鹰吗。”达慕沙眯着眼同它对视, 仿佛是回答般幼鹰也跟着鸣叫了一声,带着期盼的目光盯着他。
他便唤人来给它喂了一些血肉, 幼鹰不客气吞吃完后很快便又振翅飞走了。
达慕沙这才从怀中摸出了一块玉章, 凝视其上的纹饰许久后才拿出了另一枚相似的玉章。
两枚相似纹饰的玉章除却刻下的名字外仅有一处差别,一是健硕奔腾的马, 另一个则是灵巧活泼的飞鱼。
他抚摸着两枚玉章,又想起了刚刚所听到的战报。上官家举兵之后, 陆续也有些小的世家也追随其后, 但是都不成气候。
关键是娄旭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居然已经离开了王都, 待到有兵去围摄政王府时已经人去楼空。
“王上, 又抓到了两个探子。”不知何时出现的暗卫悄声禀报。
“问出什么了吗。”
“没有。”
达慕沙手指捏紧玉章后冷笑着说:“那就杀了。”
这些探子潜伏在自己身边多年, 居然认为自己不曾意识到,还敢继续猖狂替娄旭办事。
暗卫领命无声无息的离去, 达慕沙在原地站过了一会儿便又听到窗框处又传来扑腾声, 这次他瞧见的是两三只差不多大小的幼鹰。
他伸出的手用烟杆敲了敲刚刚第一只来讨食的幼鹰脑袋,见它不满扑腾着才轻声道:“我可不会养你们。”
先前在这个和光殿中会喂鹰的只有一人,这些幼鹰兴许就是当时她喂过几次,这下便记住了。
不多时殿外的人来传报, 微生元雅求见。
微生元雅来见达慕沙时身上不见平日的花哨装扮,已经穿戴着沉重的甲胄,开门见山道:“见过王上, 臣已经查清楚反臣娄旭如何离开王都的了。”
“王府内有条密道直通王都之外,他应当就是从密道潜逃外出了。”
达慕沙问:“然后呢。”
“公主大约也是从同一处走的。医谷的人当时回报便说是在城郊外一处破屋内, 现下公主应当在边境慕容家处了。”微生元雅知晓他此刻真正想问的,也明白自己屡次行径已经惹得这位不高兴。
达慕沙盯着这个年轻的微生家继承人,不由得露出几分冷笑。
“孤记得微生白露生前是宁石清的发妻,而她本来应该是进宫的待选妃子之一。当初微生家放弃了与王室的联姻,现今的你却选择了向我们示好。”
“父辈所行之事,臣并无辩解之意。”微生元雅正色道,“当年臣的姑姑远嫁奉安,这并不是错,她只是真心错付给负心之人。而微生家现今臣服王室,也只因为臣相信王上会是明辨是非之人。”
“那微生敛呢,他可是长于奉安的宁国公世子。”
微生元雅这才略抬眸说:“臣这个弟弟虽说年纪尚小,但绝不是宁石清那般薄情寡义的人,他更像是他的母亲,臣的姑姑微生白露。当年姑姑能为情远赴异国他乡,臣的弟弟未尝不能做到。”
达慕沙冷哼一声,仍然是不大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