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雾屿急火攻心,又影响眼睛了,他晃了晃身体,头有点晕,“老褚,我求闭嘴吧你。”
“小心,”扶曜伸手搂着温雾屿的腰,把人稳住了,他看温雾屿的眼睛又泛起迷蒙,“怎么了?眼睛又不舒服了吗?”
温雾屿揉了揉太阳穴,说没事。
褚琛抬手也想碰他,被扶曜带着躲开了。
扶曜看出来了,褚琛是来这儿示威的。
“雾屿,你内裤是什么款式的?”扶曜端着正人君子的范,说出的话却惊天动地,“你现在穿着是我的吧?”
褚琛的脸霎时五彩缤纷,他磨牙忍了忍,忍不下去,不甘示弱地回击:“啧,你怎么混成这副德行了,没衣服穿了早说啊。”
温雾屿:“……”
褚琛手里有个行李箱,他懒懒散散地一推,轮子咕噜噜往温雾屿身边滚,“我把你衣柜里的东西都收拾过来了——内裤多,你日抛穿都行。”
“没完了是吧。”温雾屿受不了了,他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于是伸手接行李箱,可是视觉产生落差,行李箱堪堪从他指尖划过,落到了扶曜的手里。
“多谢。”扶曜对褚琛礼貌颔首。
褚琛感觉不对,他面色一凛,往前走了半步,不再嬉皮笑脸,“雾屿,你的眼睛怎么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温雾屿心太累,他懒得多解释了,转身就走。
褚琛跟在他身后嘚啵,“我好心好意来一趟给你送行李,你什么态度啊?”
“我让你送了吗?”温雾屿依旧没习惯瞎子的生活,他不敢走太快,牵住了扶曜的手,微微偏头,要跟褚琛说话,可是找不准方向,“我让你寄快递,到付。”
褚琛嗤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顺丰都没有使命必达的网点——寄不了。”
扶曜睨着他说:“中 国邮政可以。”
“……靠”
褚琛哑口无言,他往温雾屿身边跑,无视扶曜的存在感。又要观察温雾屿的眼睛,吃不准到目前为止发展成什么程度了,“雾屿——”
温雾屿目不斜视:“怎么了?”
“送快递的人没我长得帅啊。”褚琛尽量放松自己紧张的情绪,油嘴滑舌地说:“我怕你在荒山野岭待久了,忘了灯红酒绿的滋味,特意来帮你回忆过去——怎么着,我来你不高兴吗?”
褚琛整个就是孔雀开屏,精心打扮了一晚上,觉也没睡,他跟这个海岛格格不入,跟温雾屿也格格不入。
温雾屿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捂着鼻子,略微嫌弃地问:“老褚,你喷了几瓶香水?”
“滚蛋,就摁了两泵,你那什么鼻子?”
“我鼻子挺好的。”
褚琛一言难尽地问:“海盐尾调,你最喜欢的味道,没闻出来吗?”
温雾屿现在喜欢被太阳晒干的衣服上散发出来的皂香。
时刻含蓄内敛,偶尔热情奔放,并且纯天然无公害,扶曜身上就是这个味道。温雾屿紧了紧手,笑着说:“没闻出来。”
褚琛欲哭无泪,“我跟你没共同语言了。”
扶曜安安静静地听他们的讲话,偶尔提醒温雾屿该怎么走路,路上水坑多,不小心就会踩进去一个。扶曜的手和温雾屿牵着,缠得紧了,捂出了汗,湿黏黏地交融在一起。
温雾屿没有就着褚琛的‘共同话题’展开聊天,三个人走出码头,桑塔纳就停在路边。
褚琛又开始嫌弃了,“就这,伸得开腿吗?”
“就这已经是顶配了,”温雾屿被扶曜带到车门边站好,他双手抱胸,歪歪斜斜地一靠,不知想到什么,轻蹙一笑,“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只有一辆三蹦子。”
扶曜放好行李箱,往驾驶位走,路过温雾屿身边,自然而然地接过话茬,“委屈你了。”
温雾屿挑眉:“嗯?”
“你如果提早一天跟我说要来,我肯定弄辆四个轮子的车接驾,”桑塔纳的门卡住了,拽不开,扶曜抬脚一踹,面不改色地笑着说:“比这辆好。”
温雾屿开怀一笑,“可是我那时候都不认识你啊。”
“不一定。”
温雾屿心尖一跳,疑惑再次翻涌,“什么意思?”
扶曜笑而不语,就是吊温雾屿的胃口。
褚琛看不得温雾屿跟别人打情骂俏,他心里泛酸,硬要找茬,于是拉开后座的车门,伸手拽着温雾屿,“上车了,过来。”
“过不来,他坐副驾驶。”扶曜拦住褚琛,强势地拧着他的手腕。
褚琛被捏住了麻筋,吃痛地一咧嘴,只能松开温雾屿,眼睁睁看着他被扶曜搂过去,够也够不着了。
“妈的!”
扶曜听见了声,转头看褚琛,冷冷地说:“后座空间大,你一个人坐吧,能伸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