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番外(67)

姜枝心虚地躺下,嘟囔着翻了个身。

程隽礼顺手关了台灯。

躺好后没两分钟就往身侧挪了挪。

悄无声息地抱住了姜枝。

姜枝对于他这种游击战术已经见怪不怪。

也懒得挣开了,只继续睡她的。

程隽礼把她的左手攥在手心。

把她的钻戒往左转一圈,再往右转一圈,最后轻轻一推就出来了。

他突然觉得意头不大好,又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小心翼翼给她戴了回去。

姜枝不免好笑。

这是在做什么?

钻戒有什么可玩儿的?

却听见程隽礼带着几分叹息地说,“又瘦了。”

姜枝没说话。

程隽礼又问,“在拍卖行里冷着脸,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姜枝嘴硬,“我一直这副表情,和谁都没有关系。”

她这么说话,程隽礼更确信了几分,小丫头在装。

“那怎么半天才出来?”

姜枝随口回他,“坐久了膝盖疼。”

程隽礼的手往下,揉了揉她的小腿,“是这儿吗?”

说着又去揉她的腰,“还是这里?我给揉揉?”

姜枝笑着紧紧攥住他的手,“没法儿和你好好说话了都。”

程隽礼又贴得近了些,“好,咱们好好说说话。”

“说什么?”

他话锋一转,“在维也纳读书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和我联系?”

姜枝换了个姿势,转过头盯着他看,“请问和你联系什么呢?一边打工,一边给你打越洋电话?没那闲钱。”

“你还打工吗?”

问出口他就后悔了。

他早应该想到的。

就当时姜家那个情况,姜枝能出国已经很不容易,肯定难负担日常生活。

姜枝说的倒很轻松,“你脑子没带床上来吧?我不打工我吃什么呀?”

程隽礼:“......”

姜枝困意已经翻涌了上来。

不知道为什么,结婚以后她的睡眠质量呈几何级数提高,也许是床舒服。

也不晓得离婚的时候程隽礼肯不肯把床分给她。

姜枝半枕着脸,“都已经过去了。”

程隽礼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对不起。”

他声音里似有无限的愧疚和惋惜。

听得姜枝生生一激灵。

姜枝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你对不起什么?你又没有欠我。”

说完往他怀里缩了缩,“也不是你们家把我爸给告进去的。”

说实话,她对程隽礼有失望。

是对在他身上付出多年却没有回应的不甘。

但从来没有怨怪。

程隽礼抱着她半天没有动。

默了半晌,他贴着她的发丝,眼神里尽是惶然,颤着声儿,“如果是呢?”

姜枝已经睡着了。

隔天清晨。

程隽礼系着袖扣在餐厅落座,看了眼正喝脱脂牛奶的姜枝,“上午你不是没课吗,怎么不再多睡会儿?”

姜枝低头切着三明治,“我今天去看看我爸爸。”

程隽礼没有说话。

姜枝的爸爸就关在南城,离申城不到两小时的路。

到服刑期满也还有七年时间。

他抽出餐巾给她擦了擦嘴角的吐司碎屑,“我先去公司了。”

姜枝点头,“路上小心。”

他们倒真像一对模范夫妻了。

姜枝在心底嗤笑出声。

因为提前有过预约。

狱警也没有多作盘问。

只是交代她们注意时间。

姜枝隔着厚重的探视玻璃,看着爸爸穿着藏青囚服出来,和她记忆里的样子天差地别,顿时眼底有热意涌了上来。

从前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剪成了寸头,走路时也微微弓着背,看见狱警的时候又点头又是鞠躬。

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这是姜枝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境遇会真真切切改变一个人。

她拿起话筒,强稳住心神,“爸爸,你都好吗?”

“都好都好,你别担心。”

姜枝怕自己哭出来,没有多说什么,说了一些近况,就把话筒给了郑婕。

然后捂着嘴跑远了。

郑婕拿起话筒,“嗐,你女儿还是这个样子,不过你别担心,女婿如今对她还不错。”

姜父也红了眼眶,“就是程家那个儿子?”

“没错,横竖他们也是订了婚的,这俩孩子是命里的冤孽。”

姜父又问,“何颍前些天来过一次,追问我女儿的下落,你没有告诉她实情吧?”

郑婕摇了摇头,“你交代过多次,我不会说出去。”

说着绕了绕线圈,“何况我是个不能生的,养了小枝多年,早把她当亲生女儿了。”

姜父放心地点了点头,“她如今成家了,你也松快一些。”

郑婕应了声是,“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你宝贝女儿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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