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他心思重(219)

谢怀却是靠在车壁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道:“为何可笑?”

他睨着陆绻道:“咱不防赌一把如何?”

陆绻瞪大了眼睛看向谢怀,只觉得眼前的人是个疯子。

“这事上,不必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也不必真面呈至圣上面前,只需在坊间传出些许风声便罢,若真是,她自己也会做贼心虚方寸大乱,自也是不打自招了,若不是,咱也无甚损失,至多......”他笑盈盈的看向陆绻继续道:“你再得他些嫉恨就是了。”

这意思便是要他去安排,就是高朝抽丝剥茧到他这,谢怀也能干净抽身,倒是打了个好算盘。

谢怀摸了摸下巴道:“陆大人,你是赌还是不赌?”

陆绻垂下眼皮,须臾抿了抿唇道:“我会去安排。”

谢怀这才满意,敲了敲车壁,马车应声,须臾车马停下,车帘掀开,是个隐蔽的巷角。

这是要赶人了,陆绻也并未觉不快,掀开帘便要下马车,想了想忽又顿住看向谢怀问:“邹沢,伤的可严重?”

谢怀捺了下嘴角,看向陆绻嘲讽道:“你这是替谁问的?”

陆绻神色暗了暗,他对上谢怀的眸子,俨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道:“不是瞧见了,何必明知故问?”

谢怀做正了身子,脸色也是一沉,显然也是被气到了,自己分明一而再再而三告诫过他,让他离那唐烟远些,却充耳不闻,他气恼道:“好,他好的很!”

陆绻闻声点了点头,算是忠人之事了,并未在多问一句就要下马车。

谢怀却对着他道:“陆绻,同僚一场,我再劝慰你最后一次,你离她远些,不然你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陆绻下了马车,看向谢怀,见他的神色,也知这并非谢怀为恫吓他而编排出的危言耸听,这话里的言之凿凿,叫陆绻心下一沉。

原两人不止命中无缘无分,且命中犯克更是沾染不得。

他忽觉的可笑,那他们那么些年到底算什么!既如此,为何还要遇见,叫他心生羁绊。到底是他放不下,活该受这一劫?

在此刹那,他好似清晰的看见了横隔在自己与唐烟鸿沟,这一刻他好似也放下了,终于为那被抛下后的心有不甘找到了说辞。

唐烟当年种种,好像都有了缘由。

现在连耿耿于怀的借口在顷刻间都消散了干净了。

谢怀见他一动不动,正要说话,就见陆绻忽然抬头道:“我知道了。”

谢怀微动,有些摸不准他的意思,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最后一次。”陆绻答应道。

只是仍旧垂着脑袋,不去看她谢怀,

说罢便抬步走出了巷子,直存朝着谢怀躬身后才转身离去。

直到陆绻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谢怀才后知后觉,低低叹息一声:“希望如此,陆绻,我可不希望你是个短命鬼。”

走出巷子,陆家的马车便等在了街前,陆绻直接上了马车而后对着直存道:“去给邹家送个信。”

直存闻声应是,正要转身,又被陆绻叫住。

直存隔着车帘听到陆绻的声音,带着些许冷淡。

“与她带句话,自此以后,一别两宽,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直存心下一喜,脸上的笑意是如何都遮掩不住了,生怕陆绻后悔,忙应了声是,忙闪身离去。

不管谢怀与他家大人说什么了,能叫自家公子看开,便是大恩,他直存记下了,下次寻到机会定要好生答谢。

也盼他家大人是真的想开了。

直存直奔邹家,也不进门,只是站在门口。

唐烟知晓时,披着大氅便直奔府门,见只是直存还有些许失落。

直存没多瞧她一眼,只是躬了躬身子道:“我家大人让小的来回个话,邹夫人所问,一切皆好,没什么要紧。”

唐烟闻声欣喜:“可当真!”

直存撇了撇嘴角道:“邹夫人若是不信,何故问我家大人。”

他袖子一甩道:“还有一桩事,大人让小的带话给您。”

唐烟并未与直存计较,以为是什么要紧大事,忙道:“你说!”

直存道:“我家大人说,既已两厢无关,且就此别过就罢,还望少夫人有当年决心,莫要一而再再而三打扰,各自都留些体面为好,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往后邹夫人若再有难处,莫要再去寻我家大人了!”

说罢,也不在乎唐烟那脸色是否好看,甩袖便直接离去。

唐烟则是怔当场,只觉今夜的天,比深冬寂雪还要冷。

转眼三日过去,满大街处处都是热闹,不仅仅是因今日放榜,还有那传遍大街小巷的后宫秘闻……

第107章

自孟鹤之如约而至春闱考场,高朝便知他再难阻止他入仕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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