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之知晓时,衣服都未来得及穿,披上大氅匆匆便赶去了南巷。
到时,孟文轩,孟廊之几人也匆匆才到。
孟文轩瞧见鹤之,脸色便难看了,在他看来,唐霜会病下,全然就是他今日带病去用膳的缘故,只是此刻也顾不得与她计较,他一心都记挂在唐霜身上,这人才入府没几日,就病下了!若是真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他拿什么与邹沢交代!
忙拉着府医查问,府医安抚道:“风寒而已,只是略疾了些,我开一道方子,再好生将养,不出五日便会痊愈。”
孟文轩闻声这才松了口气。
府医拎着箱子里去,忽又想起什么来,顿下脚步又嘱咐道:“对了,只是近来让老夫人莫来,还有夫人身…….”话未说完,谨慎地看了眼孟鹤之才道:“像两位身子弱的,该远离些南巷,这风寒会传,以免被沾染上。”
一句话,叫在场三人,神色各异。
孟鹤之神色有些自责,不禁攥了攥拳头,想起今早自己的冲动……
孟廊之颜色发深,只是盯着孟鹤之看。
至于孟文轩面上闪过些许不自然,只是点头应好。
见孟鹤之神色复杂,他面上竟闪过些许紧张来,咳嗽了两声,难得竟未迁怒孟鹤之,交代了两句,便拉着孟廊之匆匆离去了。
临走时还不忘吩咐孟鹤之:“你也早些回去!莫再这处添乱!”
孟鹤之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看着南巷的屋门,抬步便想上前,春织自方才便提防着孟鹤之,见状忙上前挡在他跟前道:“二公子,我家姑娘吩咐,她不想见客。”
一句话,便将孟鹤之挡下了。
孟鹤之抿了抿唇,并未计较,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屋,往后退了一步,妥协道:“好,让她好生将养,我明日再来看她。”
春织目送着孟鹤之离去,这才轻松了口气,只是看向灯火通明的屋子时,有些无奈低低叹了口气,这下,是真的走不成了。
之唐霜病下,这府上的补品便好似不要钱的直往南巷送,孟鹤之更是一日三趟,不过都叫唐霜挡在门外就是了,至于旁人,孟鹤之与孟廊之一块来,她实在推却不了,只能撑着身子见上一见。
两人离去时,看着摞的有屋檐高的补品时,也不眠咋舌,孟廊之更是眼眸晕黑。
至于孟廊之独自来时,他亦没有例外被挡在门外。
这一病便是五六日的功夫,到第七日才算是彻底好清,翌日便至老妇人寿宴。
第52章
照水院里,夏添吓得是气都不敢出,一连好几日被挡在南巷外,孟鹤之的脸是一日比一日黑,脾气也是一日比一日的暴躁。
他趴在门边道:“公子,阿智方才来说,大公子今日去也被挡在门外。”
只是屋内仍旧悄无声息,夏添不禁轻叹了口气,看了眼天,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感慨间,姚七施施然走了进来,张嘴便喊:“公子呢!”
夏添见状忙上前拦住,小心道:“姚先生,你可别往刀口上撞了!公子这两日心绪不佳,谁的面子也不卖。”
姚七看了他一眼,猜道:“还没见到二姑娘的面?”
夏添叹气;“可不是嘛,也不知道二姑娘到底是怎么想的。”
姚七闻声便默了,只是看着紧闭的屋门蹙眉。
“姚先生不然你再想想法子,你主意多!”
姚七撇嘴道:“帮得了一回,帮得了第二回 ,还能帮得了第三回吗?还是老爷说得对,该逼着公子自己往前走。”
夏添没听出话里的意思,大约明白,这回是不愿帮衬了。
也是无奈叹气问:“那姚先生来做甚?”
来作甚?
他开口道:“在南院收拾间屋子出来。”
“做什么?姚先生有客到访?”
姚七看了眼紧闭的屋门,眼里闪过几分兴味,嘴角勾起道:“是公子的客。”
“谁?”夏添好奇地问。
姚七看向他厌烦道:”难怪公子嫌弃你话多,确实多得很,吩咐你事,你就去办!”
说着还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扔给了夏添:“送去给公子,看不看随他,我总归是通知到了。”
说罢便甩袖扬长而去,夏添摸了摸脑门,手捏着信,不禁差异,这又是怎么了这事。
临近酉时,孟文轩从外头风尘仆仆归来,这回未直接奔回西院,而是直接去了趟唐霜院子。
孟文轩进屋便将手中信件递上:“邹将军夹在军事急件中的家书,刚到我手上便送过来给你了。”
唐霜眸光一亮,有些怔住,姐夫送信来了。
“还愣着做甚?”孟文轩好笑道。
唐霜道了声谢,忙伸手接过,却并未当着他拆,孟文轩了然,勾了勾唇,很是自觉地便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