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短暂相触,国际式的相拥礼节。
晏朝聿微俯身面向观众的手持以绅士,而内侧那掌稳稳落在她腰下, 将拥抱相嵌。
于人声鼎沸中,他嗓音压低:“恭喜温小姐。”
雪亮灯光将她浓睫衬得根根分明, 温臻侧头时下巴在他肩上轻点一下,旁人看不见的一侧,她梨涡浅浅:“谢谢。”
拥抱只能维持短暂三秒。
一番领奖感言后, 温臻一手捧奖杯, 一手提裙,背脊挺拔地迎着掌声热浪而前行。
后半场,晏朝聿坐回首排中心位,搭着腿,意兴阑珊地凝过台上形形色色的各国舞者,指腹有意无意摩挲几转婚戒。
身旁围坐着的几位投资方老总, 眼观鼻鼻观心,顺势搭话。
“之前听闻晏总新婚, 原来是真的。”
晏朝聿俊眉微抬,态度不置可否。
“倒是我们消息太慢,还未恭喜晏总新婚快乐,不知晏太太此次怎么没有与您一道来瑞士呢?我们也好做一做安排。”
其中一位是曾在京创业,后转移资产至欧洲的老董闻言一愣,接话笑说:“晏先生新婚,为何之前不曾听老爷子提起?未免也太低调。”
晏朝聿勾了勾唇:“她不愿张扬,且由着她。”
这话里话外露着一种‘等她愿意时,再将我公开’的宠溺意味。
都是商界老狐狸,谁又能听不懂这意思。
再细观回想,这位自见面起,指间婚戒从未离身,但再细想方才那一幕,为一小姑娘主动提裙又算怎么回事?
他们这圈子的婚姻,细细想一想,其实也就那么一回事。
晏平山是什么样的人,凡有机会接触的,谁又不知那位心思多深,首尾联想一番,左不过答案便是这位晏大公子的新婚妻子虽是联姻,但也有点感情。
然而,这份感情也并不耽误,他眼中途径旁的美人。
京市晏家可从未出过痴情种。
众人闻声淡淡一笑,只谄媚恭维道恭喜晏总喜结良缘,晏太太好有福气。
晏朝聿对此只敷衍颔首,注意力只在暗下许久的手机屏幕上,台上又过一轮颁奖,黑色屏幕在台上射灯晃过台下那瞬,倏地一亮。
晏朝聿复又低目,视线掠过那行消息时浮起一丝笑意,继而起身掸了掸西装领带,长腿一迈先行离场。
推开会员通道雕满暗纹的鎏金大门,整条长廊壁灯温黄。
门阖上,附近几排壁灯感应亮起,照亮男人挺拔清峻的身形,温臻靠着雕刻玉兰的汉白玉扶梯处,回眸看来,对上光源下轮廓愈渐深邃熟悉的一张脸。
“怎么约在这?”晏朝聿轻挑一笑,走近她:“跟偷.情似的。”
温臻心想,也不知是谁威逼利诱的。
正想着,便被他捏住下巴往上抬,视线交融,她眼底潋滟胜过灯光。
这条通道的冷气开得很低,温臻肩上微拢的披帛约等于无,任由冷气拂过裸露皮肤,唯有他身上体温暖过几分。
温臻咕哝回答:“只有这里没别的人。”
温臻担心被人看见的这点小心思全写脸上。
晏朝聿看了她几秒,手指抹向她嫣红嘴唇,刚要去擦她唇上溢着脂粉香气的口红,便被温臻制止住,她嗔声:“一会儿还得见人呢,你不能擦。”
晏朝聿看了她一瞬,略颔首,又问:“是不是也不准亲?”
温臻想到他在这方面从来不是点到即止的人,亲狠了肯定要补妆,硬着头皮低声说是,又补一句:“补妆很麻烦的……”
听见这个答案,晏朝聿剑眉微蹙,略偏首热息尽数洒向她颈侧,视野稍敛,便见那片雪亮皮肤生出细小颗粒,灯影笼下的阒眸里霎时漾开一片笑澜。
“怎么这么敏感呢。”
温臻胸臆微澜,听得脸上发热,背脊抵着微凉扶梯,抬手去捂他句句浮浪的唇。
晏朝聿顺着她动作,俯身将人圈在宽实胸膛中,唇吻过她柔软掌心,细细密密的感觉迅速从温臻掌心弥漫至心脏,激得她双腿发软。
温臻在心中暗叹,他的调..情手段了得。
“见也见了,我们该回去了吧。”
算着时间,颁奖仪式该结束了,温臻是怕会有人突然进来。
晏朝聿听了这话却更加不肯放人,动作一换轻松地将她双手都桎梏身后,眼神深深攫住她的脸。
“温小姐,如今多陪我几分钟都不肯?”
这话藏着多少阴阳怪气。
温臻知他是在玩笑,但意识到他竟借着玩笑来同自己撒娇时,眼神还是禁不住怔忡须臾。
复又道:“你在说什么呢,哪里有不肯陪你。”
胡乱给人安插罪名。
晏朝聿扬一扬眉:“温小姐打算什么时候陪?”
温臻身前面料起褶,被捏得咬牙,不得不屈服资本家的淫.威:“明天……明天开始就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