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记得自己看过这种特效,而是几l十年前的特效嘛,看上去就像是包公头顶上有个车前灯。
展昭:“……”
展昭失笑:“这倒没有。”
秦蔻:“唔……”
诸如此类的无聊问答,展昭一点儿没觉得冒犯,一一作答,白玉堂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露出靴子底上镶的玉石来,一派珠光宝气的作风,顺带着咬了一口小奶糕。
秦蔻家的双开门大冰箱,一打开,里面全都是各色饮料啤酒双皮奶绿豆沙,冷冻层呢,一大堆一大堆批发来的冰激凌占了足足两层,剩下两层,才拿来塞各种冷冻速食。自一点红这个居家型男常驻之后,冰箱里的
肉蛋奶之后的东西才逐渐多了起来。
这冰箱看上去像是家里有个非常受到溺爱的小朋友似的。
小朋友阿飞表示并不接这个锅。
奶糕是最近买的,原因是秦蔻突发奇想,想要回忆童年,于是买了一堆大白糖、糯米糍、小奶糕和盐棒冰塞满,正好今天拿出来款待新朋友。
白玉堂显然是一只牙口非常好、根本不怕冻的白老鼠。
毫不客气地一口咬下,外层被冻出透亮冰晶的方形小奶糕便被咬下来一块。这被咬下来的截面是一丝一丝的,东西含在嘴里,用牙齿去咬,能咬到非常紧密的奶味。
北宋商业极其发达,东都汴梁夜夜笙歌,夏天想要吃一口冰饮子,选择实在是很多:紫苏水、荔枝膏、冰雪冷元子、甘草冰雪凉水、水晶皂儿①……与奶油相关的东西倒是少了许多,多是昂贵的细点,倒是没有这样紧密、浓郁的冻品,叫白玉堂也吃了个新鲜。
他顺手又拿了个糯米糍吃。
这里头倒是有他熟悉的东西——糯米。
糯米似乎自古以来就被人们做成甜品,芝麻白糖的汤圆要用糯米来包,白白胖胖,软糯粘牙,里头的黑芝麻馅加了猪油,更显得香气浓郁;汴梁的夜市上卖的冰雪冷元子也是,此物是将绿豆蒸熟,脱皮碾成泥与糯米粉一块儿和起来,团成小圆子再煮,煮熟后浸入冷水之中沁得冰凉,吃时便是浇上蜜水、各色鲜果,要是去大酒楼里,也能吃上一碗加了酪浆和樱桃的冷元子。
这糯米糍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被锤扁了的大汤团,不过里头的馅料不是猪油芝麻,也不是白糖五仁,而是充满奶香、又柔又滑的奶油——就是或许此物的确在冰窖之中被冻了太久,奶油里有被冻住的冰晶,吃起来还能听见嘴里偶尔响过的咯吱声。
其实现代人都明白这其实是因为奶油的质量不好,里面肯定加水了,所以析出了冰晶,不过在古人看来,这倒是显示出了此地冰窖极有规模,才能常年保存这样的冷冻奶制品。
再转念一想,连皮影都能动起来,连人都能出现在那二指宽的“电视机”里面,有个极其神奇的冰窖又怎么了?正常得很。
白玉堂懒洋洋地接受着投喂,忽然眼睛一眯,坏笑道:“你只问包大人如何如何,为何
不问问我卢大哥如何?”
那还不是因为你的卢大哥的确没什么存在感么!
秦蔻正要说话,忽然觉得不对劲,脖子一转,瞧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金相玉质、白缎金冠、剑眉入鬓、潇洒不凡,活脱脱就是个潇洒俊秀的富家公子哥儿,只是他手上捻了个……五毛钱的中街冰点糯米糍,嘴角还沾了一点白色的糯米粉,让他看起来有点诙谐。
秦蔻眯了眯眼睛,狐疑地说:“你在套我的话么?”
她以前是对这样的套话一丁点的概念都没有的,因此在还未曾想清楚如何同楚留香坦白的时候,就被当面问出了“秦小姐是不是认识我们”这样的话……
几l次下来,她的雷达已经十分敏锐了。
突然提什么卢大哥。
包拯,包文正,这是历史上的大清官,名垂青史的人物,秦蔻对他感到好奇真是再正常不过,多问展昭两句,也十分正常,但是,卢大哥是谁呢?
卢大哥,是白玉堂的结拜大哥,陷空岛五鼠之首——钻天鼠卢方。
这名字放在他们那个时代的江湖,自然是赫赫有名的,然而再有名那也只是一介平民,基本在史书上捞不到什么记载,除非做出了不小的成就,那或许能在《食货志》上瞧见。
白玉堂冷不丁地来这么一句,或许是在试探他们五鼠到底有没有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又或许是因为她对展昭与白玉堂的态度太过熟稔,就好像是那种“啊!原来你们是长这个样子的啊,久仰久仰”的态度,这才让他产生了一定的疑虑,非来上来试探试探?
……估计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