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这种正经人当然没get到这里头的意思,他勾唇一笑,揶揄陆小凤道:“所以陆大少现在是打算在我们阿蔻这里收保护费么?”
陆小凤冷笑着戳花满楼的肩膀。
花满楼也不理他,微笑着就把他拖走了,陆小凤一边被拖着走,一边还在叫嚷:“蔻蔻!你刚才对我干什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你是不是拍照了?不许拍照!”
秦蔻不理会他,帮着花满楼一起把他拖进房间去。
傅红雪没喝酒,但在酒桌上坐了几个小时听人聊天,自然而然身上沾着酒味,于是自去洗澡。
一点红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坐在沙发上,难得背没挺得那么板正。
他的确是大意了!
秦蔻之前也提过白酒,不过也就只是提了一嘴,他喝酒完全是出于以前的训练,平日里自己并不贪杯、也不爱这东西,秦蔻家里藏的又都是各种精酿啤酒,那个劲儿与他从前喝的东西差不多或者更高些,但……今天那个,未免也太夸张了。
然后老泰山还对他非常热情。
喝酒不上脸的一点红:“……”
真是令人感到沉重的热情。
秦爸不是那种死灌人酒的类型,他只是说到动情之处,情之所起,便举杯邀他共饮,但这酒实在是堪称剧毒……他不忍拒绝,便舍命相陪,也得亏有楚留香相助,他一点红现在才能有命在。
脚步虚浮、脑内飘飘,连自己手脚的肌肉,似是都无法完全的控制,若非极力稳住身形,装作镇定,恐怕他现在比起陆小凤,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当然他是不会唱歌的。
不过若说他完全喝醉之后是什么样子……那他自己还真是不清楚,其一乃是因为他不基本上是需要随时保持清醒的,其二也是因为……也没有可同酌的友人。
一壶酒,二人同饮,便是甘霖,但倘若一人独饮,恐怕难以下肚。
他揉着太阳穴,挣扎着起身,想要到厨房里去,弄上一点酸汤,喝下去醒醒酒。
楚留香失笑,伸手一按,就把他又按回沙发上了,道:“得,你还是别忙活了,我去吧。”
一点红有点茫然地抬头看他,哑声道:“你……”
楚留香一边挽起自己的衬衫袖口,一边微笑着说:“你莫不是以为我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连个醒酒汤都不会煮?”
以前他还真不会,但在秦蔻的家中,他当然也偶尔会去下厨房,给自己加加餐什么的,一碗简简单单的酸汤,他也瞧过秦蔻去做,现下去做,没什么问题。
一点红道:“不是这个,你……”
楚留香好整以暇:“我?”
一点红古怪地问:“……你的酒量居然这般好?”
楚留香酒量好这件事他之前就知道,也晓得他年少时,经常与姬冰雁、胡铁花、高亚男等人彻夜痛饮,但问题是……大家都是从一个时代来的,都没见过这种剧毒一般的高度白酒,他也适应得太快了吧?
楚留香神神秘秘地笑了,又一指自己为调鸡尾酒而买回来的一堆基酒,一点红盯着那堆基酒看了半天,啧了一声,不说话了。
楚留香扬声问:“蔻蔻,小陆要不要醒酒汤?”
秦蔻还没说话呢,房间里就传来了陆小凤的声音:“我不要,我没醉!”
楚留香勾唇一笑,悠然道:“那看起来就是需要了。”
说罢,顺手拎起了围裙,钻进了厨房。
一点红靠在沙发上,忍不住勾唇笑了一下,继续伸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吱呀一声,陆小凤和花满楼卧室的门开了,秦蔻从里面走出去,一点红霍然抬头,目光就凝在了她身上。
秦蔻穿着件黑色的吊带裙,出门的时候,头发还整理成了一种颇具心思、漫不经心的软蓬披肩发,回来的时候就怎么也保持不住那个范儿了,于是她索性用皮筋在脑后扎了个低低的丸子头。她耳朵上挂了两个大大的五角星耳环,随着她过来的动作一晃一晃的,上头都是水钻,在灯光之下一闪一闪、亮晶晶的。
秦蔻笑着扑过来,又在一点红面前站定。
一点红坐在沙发上,抬起头,看着她垂下看他的眼神,哑声道:“蔻蔻。”
他的蔻蔻叹了口气,一脸不忍心,抱怨着说:“我爸爸真是……坏东西!怎么可以灌你酒呢?”
一点红直
勾勾地瞧着她,说:“与秦伯父无关,是我自己……酒量不行,非要逞能。”
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问:“难受么?”
一点红道:“还好,你莫担心。”
秦蔻唔了一声,没说话,伸出一只手来,用拇指摁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地帮他揉弄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