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断片儿了?
我都干什么了?
难道药物所致的性冷淡会在酒精作用下失效吗?
是我勾引……这是自己男朋友,应该不能叫勾引……
思维混乱,动作就失了小心,江平野不知被蹭到了哪里,皱眉闷哼了一声。
缪仓瞬时定住,看着眼前雕像般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缓了片刻,江平野笑着把人捞回来了。
“又想跑?”
“我没……”
昨晚酒醉时没有意识到的东西贴在了缪仓腿边,他登时什么都不敢说了,垂着眼,委委屈屈想往外撤。
“别动,抱一会儿就好了,”江平野圈着缪仓的后脑按在自己胸口,小腿勾住膝弯,将人整个儿抱住,“昨晚睁大眼睛跟我要抱抱的黏糊劲儿呢?欺负了我一晚上想跑路了?”
缪仓声音闷闷的:“我没欺负,我都不记得了。”
下巴蹭在小缪斯的发顶,晨起的反应渐渐平息,江平野喟叹一声:“以后不能让你喝酒了,两相折磨。”
“我昨天就是好奇,”缪仓仰头,脸颊仍发着红,眼睫轻颤,也不想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现在,能放开了吗?”
“抱抱怎么啦,你不是最喜欢抱抱?作为男朋友,我……”江平野流氓地往前顶了两下,“也是正当权益。”
缪仓被他作弄得发慌,眼泪应激性地就涌了上来。
江平野意识到自己逗过头了,忙松了手脚,揽着小缪斯坐起身:“我逗你的,逗你的,我是那种满脑子啥啥的人吗,就是昨晚被你勾得狠了,嘴上没把门儿。”
缪仓眼泪汪汪地看他:“你……你是不是很想……”
“我没想!纯属生理反应!”
“我……我试试,用手……”
“别提!”江平野只觉得刚刚平复下去的反应又开始蠢蠢欲动,“这个话题咱到此为止,遵医嘱,一切都遵医嘱!”
缪仓抽了抽鼻子,呐呐点头。
江平野深吸一口气,两手用力揉搓上缪仓长了些肉的两颊:“别勾我了,咱们顺其自然。”
一把抱起小缪斯下床:“现在顺其自然到同床共枕,明天把你的小工作间改成大工作间,好不好?”
缪仓被他放在了洗手台上,刚才的羞窘已经被安慰好了。
一个早安吻贴贴后,他体会到了男朋友昨晚被亮晶晶眼神盯着的感觉。
“好不好?”江平野又问了一遍。
往前靠在男朋友怀里,缪仓咬了咬下唇,轻轻点头。
……
同居事宜处理完毕,工作却还要继续,尤其是“非社会闲散人员”缪仓仓。
只是这回,两个人都去了阁楼上的画室。
画里人坐在眼前,江平野几乎改一笔看一眼,缪仓却因为昨晚的“误工”努力认真画稿子,丝毫不分心。
社会闲散人员江平野,逐渐不平衡了。
先去拿了缪仓的水杯添水,得到了一声谢谢。
而后去厨房切了水果,顺手带上了几块巧克力,再次得到了一声谢谢……
行呗,小缪斯已经进入工作状态,我现在是“外人”了。
江平野站回了画布前,轻啧两声,拿起了一旁的刮刀继续改画……
十分钟后,大约是因为刮刀听到了主人心里的失衡,直直从画布上滑了出去,怼在了他按着画架的右手上。
这本是一件再平凡不过的小事,画画人平时被削笔刀削下一块皮都是常事,更不用说被钝角的刮刀怼了一下。
然而,现在,江平野找到了吸引缪斯关注的方法。
“啊,我靠。”略显夸张地,江平野大喊了一声。
这张画又不能被缪仓看到,在小缪斯一脸紧张往过走的时候,他立刻往外跳了几步,捧着自己的手给缪仓看。
“刮刀打我。”
久违的,缪仓又听到了曾经在疗养院时,江平野跟发药的护士姐姐说话用的夹子音。
他在原地顿了两秒,变夹的男朋友就一脸委屈凑了上来。
右手拇指掌侧,被刮刀顶端印出一道浅浅的凹痕,略微发红。
缪仓:……
不是我不心疼……
但就是说,这个……可以称之为“伤”吗?
“嗯……揉揉?”
缪仓伸手盖上去,揉搓了两分钟,移开……凹痕消失了。
抿唇,缪仓抬头看向江平野。
江平野:……
就是说,我也没想到,这个伤它这么快就消失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不知是谁先憋不住笑了,而后就变成了两个人相互撑着大笑,眼角都渗出水光。
谈了恋爱的大艺术家,同样幼稚的像个小屁孩儿。
“我还差背景就画完了,中午出去吃暖锅吧,”缪仓靠在男朋友怀里带着笑意说到,“降温了,适合多吃暖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