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坐在旁边一言不发。有老张在，能帮他挡下所有伸向他的话头。
但是老张也能把他有的没得底细全抖搂出去，听到他慷慨激昂表达完当年自己暴打法大的战绩，开始介绍起自己的专业时，燕明轻轻咳了一声。
老张立刻打住了话头。
谢慧见他一直不说话，又不甘心就这么放跑这位帅哥，于是壮着胆子凑到燕明这边去问到：“我看你们坐的位置时定秋的家属票位，那你们是......”
燕明后脑勺仿佛装了一个扫视雷达，谢慧刚往他这边一凑，他就拿出手机从侧边退出去：“我接个电话，你继续。”
老张被点了一下，“哦哦”应了两声，不敢再多瞎说了。
燕明这通电话也不是作假，他的直属团队接了周受恩那两个送单，不得不把自己手头现成的项目给了李姚去做。李姚是公司最年轻的合伙人，潜力无限，燕明本来就想着培养他，因此对他的容忍度也极高。
整个公司里敢在燕明面前跳来跳去的也就李姚一个，老吴在公司里端着架子呢。
这次李姚电话过来又是说团队扩张的事情。
“燕总，我需要两个BP帮我的团队招人，我缺人手，没办法交付。”可能是因为年轻气盛，李姚说话的时候向来带着一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味，燕明从来不反感聪明人滥用他们的特权。
“你去和芳芳团队借两个。”他们现在忙都是因为临时加了几个短期项目，凑在一起忙不开人手正常。但是李姚自己的BD能力不强，招聘正式员工难以用自己的客户维持更大的团队。
“芳芳姐的人手也紧张。燕总，您就高抬抬贵手吧，我不要BP了，你给我一个正式员工的权限也行，我自己找人。”
嚯，就你，自己招人。燕明心想，你怕是自信过头了。
大家都管李姚叫小燕明，他是燕明一手带出来的合伙人，做事风格和能力都是所有合伙人中最接近燕明水平的。只是他一路顺风顺水，心智远没有其他合伙人成熟，很容易情绪化。
再加上他长的白白嫩嫩，小眼镜一戴跟个高中生似的，根本压不住面试。
燕总不说话，李姚就继续哀求：“我连一个正式员工也不配拥有吗，我干不下去了！”
“哦——”燕总明了：“那你去OA提交......”
“实习生总行了吧！我总得招两个帮忙跑数据的！”
实习生倒是合适，短期项目用的上。此时场馆内传出整体的加油声，燕明走神了一瞬间，随即被李姚诉苦的声音喊回来。
“好，两个实习生，我让彭迪批你的HC，项目完不成你自己去和吴总交待？”
“包在我身上！”李姚就知道，想要一个起码得争取两个，没想到两个名额都被他争取到了。前两天陆新意来找他闲聊，这个人是个油子，但出馊主意是一个好手。李姚提到最近手头忙，他就提议招人。招实习生的建议就是他给的。
燕明却对这些小九九不是很在乎，公司不是没有实习生名额，只是几年前出了柳重合作项目的事故，在加上他们公司确实涉及各行各业的私密消息太多，不得不更加重视招聘的严谨性，短期工作者甚之。
回到场馆内时，第三场刚开了五个球，老张却说法大看着要输了。燕明又看了一个来回就知道老张说的不错，法大明显被上一场最后两个球打丢了魂魄，这一场的几个开球不是接球失误就是进攻失误。
“嘟——”果然，法大叫了暂停，脑子平静下来的同时也能断开京大的进攻节奏。
老张跟着拉拉队的队员们喊了两嗓子，转头就瞧见燕明坐在一边已经在看不知道哪家公司的数据报表了。
“不是吧你，休息一个半小时都不得空闲？”老张无意偷窥，瞟了一眼就移开了眼神。
燕明也不想在这种场合办公，但是李姚找他不是平白添麻烦，他手头确实堆积了许多需要抓紧处理的案子。
工作之后他常常处在这样疲于奔命的状态，无一刻放松，但最近却鲜少有了些许疲惫感，总觉的生活有所缺失。
“老燕，说真的，我怎么觉得你脸色不太好？”老张见他迟迟不回答，看了看他的脸色，白的吓人！他伸出手去搭了一下燕明的额头：“你这体温有点高啊，发烧了？”
燕明皱褶眉头避开他的手，继续低头飞快的掠扫过剩下的报告，一眼下去就不少问题，他实在没办法松懈。
但是右下腹的疼痛感又属实难以忍受。
“我......去！”他停下滑动屏幕的手势，按压住右下腹，这下算是比较严重的疼痛感了。不正常，肯定是身体哪里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