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兰听到“13级”，便问：“你哥哥以前也是川中？”
“是的。”开车的肖子浔出声，“我比你们早六年。”
华兰突然想起，自己的表哥陈景诚也是六年前的川中生，原来跟子怀的哥哥是同届的。
她说：“学长，我表哥应该跟你是一届的。”
“噢？”他道，“你表哥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认识呢。”
“陈景诚。”
肖子浔沉默了一下，好像在仔细回想，然后笑了一声。
“有点印象，好像先前在我隔壁班，原来是你的表哥。”
“花哥，我哥哥先前也是秘书长。”子怀眯眼笑道。
“真的？”华兰意外，“那你们家是祖传的肖老板？”
“原来现在这个后缀还在流行啊。”肖子浔咳嗽一声，“川中的学生会可真是一直坚持传统。”
“子怀，你是因为你哥哥才去秘书处的吗？”华兰好奇。
“我？”子怀摇头，眉梢微扬，“当时招新的时候阿豪比较好玩，我就去秘书了。跟我哥没关系。”
“她可有自己主见了，最烦别人说她像我。”肖子浔悠悠来了一句。
肖子怀不理他，对华兰说：“我哥巨讨厌，我小时候没少受欺负。他去上大学以后，我生活品质不知道提高了几个等级。”
“小姑娘没事别瞎说话啊，会变丑的。”肖子浔尾音含笑。
肖子怀对她哥“略略略”，道：“肖大少，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华兰情不自禁地笑了一声。她想，跟她和陈景诚不一样，肖家兄妹的关系，一看就很好。
“学长现在应该大四吧，怎么没回去上学啊？是学校因为疫情还不让返校吗？”华兰突然想到陈景诚也还没返校，这样问道。
“省内嘛，杭州我是可以回的。但是最近创业的项目在清州还有点事。我也没什么课，就没回去。”肖子浔缓缓道，“学妹的家是这个红绿灯过去第几个路口？”
“第三个。”华兰礼貌地笑，“谢谢两位肖老板的顺风车。”
肖子浔缓缓靠边，解锁车门。
华兰告别他们，正欲进小区，却看见几十米外的某雪奶茶有个戴着黑色口罩熟悉的身影在排队。
他们的目光迎面撞上。
“景诚哥？”她走过去。
“你这是坐了同学家的车？”陈景诚瞥了一眼远去的白色奥迪。
“对。”
“……这样啊。”
不知道为什么，华兰觉得陈景诚的语气有点生硬，但他的声音很快又柔和下来，问她：“有想喝的东西吗？哥哥还没点。”
华兰想了想，说：“柠檬水吧。”
三班的场子很快在那次浙南联盟的联考里找了回来。
年级前三被三班包揽，江潼第一，林屿第二，宋嘉礼第三。
林屿用成绩证明，神只是也许偶尔乏力，但从未陨落。
华兰和苏展都在前三十。班级最后一名，是年段173名。
金炫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程敏来三班巡逻的时候，所有人都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
三班就是三班，我们本就是强者相聚，又怎么可能甘拜下风。
“我知道这段时间大家的压力都很大，但还好，我们已经挺过了最低谷的时期。接下来直到联赛，大家还要继续努力。”
那次蹭大小肖老板的顺风车，是华兰后半个学期为数不多的一次回家，之后除非是妈妈坚持让她回去吃顿饭，否则她都会选择留校。
整个三班有一大半人留校，为了同时冲击期末考、学考和即将开始的联赛。
高一下册的学考是把除了技术以外，自己高考非选考的科目考掉。选考物化生的同学要考政史地。
六月份，临时课表排挤掉了一部分物化生课，政史地老师轮番上阵，在三班巡逻背书。
站在三楼走廊上拿着厚厚必修三本历史书的华兰俯瞰楼下，觉得这个场面很奇妙。分班以后，偏理的班级序号靠前，偏文的班级序号靠后。
二三楼的走廊从来没有这么多人，晚自习的时候在外面背书。
一楼的走廊从未有过这种理科老师坐在外面、答疑队伍排了一长串的史诗场面。
大家都想考个“A”来告别自己不擅长的几门学科。
政治四本书，历史和地理各三本书，同时竞赛的进度也不能落下。华兰从刷题车轮战进入到了刷题背书交替车轮战。
这一轮的车轮战华兰的节奏更好一些，因为背书背烦了可以写题换换脑子。顺利成章水到渠成，背书的同时，手里厚厚的《Clayden》也啃下来了。
那段时间，华兰爱上了夜跑。准确来说，是整个三班都爱上了夜跑。
晚一和晚二之间，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一开始是刘一天和几个男生会去操场跑两圈，回来整个人容光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