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些嘲讽的话,只能垂着头不吭声。
徐姨笑得满面春风, 她真是现在看见原夫人的样子, 就觉得解气:
“唉, 你说说你,虽然破产了,但也不能让儿子去做赘婿吧,别人说起来多难听啊。”
“有困难你找我啊,看在曾经咱们是好姐妹的份上,我还能不能帮你?”
旁的人也在低声议论:
“本来觉得他们家能跟白家结亲,算是烧了高香了,结果破产时,白家都没说搭把手。”
“想用儿子去捆绑白家,结果人根本不认她这门亲戚。”
“也不吧,我看今天白家这场面办的挺大的,不像是不喜欢这个女婿的样子。”
“诶,你们还不知道吧,小道消息,那个结巴儿子已经跟原家断绝关系了。”
“那我觉得应该是原家苛待那个结巴,所以人家不认他们,连带白家也不给他们脸。”
原夫人指尖都攥进了肉里,骨节发白。
本来神经就绷得很紧,听到他们说原臣泽,就整个人气得要发疯。
但她的最后一丝高傲维持着她的假面,原夫人怒极反笑,看起来倒是面色和缓了不少:
“我那个结巴儿子啊,他自己品性不好,我们做父母的怎么教都不行,尽力了。”
原夫人说完还叹息着摇了摇头,像是真的很惋惜一般。
原廷现在也听不得有关原臣泽的事儿。
公司快破产时,他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对劲儿,毕竟在这个行业混了多年,原廷也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当时他因为被逼到了穷巷,过于焦急,所以才着急忙慌地接下了的那个项目。
事后等他觉察端倪,却已经被套进去了,再也无法抽身。
后来觉得是被人整了,原廷托关系查了一下这件事儿。
知道了那个项目负责人在同他接洽前,找的上一家就是原臣泽,原廷一下就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辛苦经营了十几年才有的家业,就这么被败光了,他还险些吃官司被逮捕。
原廷简直恨不得冲到原臣泽的学校和公司去杀人。
但白家却先一步出手警告他,也就轻飘飘的几句话:
——让他如果不想一辈子爬不起来,就不要去找原臣泽的麻烦。
原廷只能愤恨不甘地咽下这口气。
现在听见别人还那样议论,他冷哼一声:“那个逆子,我们做父母的自认没有哪里对不住他过,简直是白眼狼一个。”
此时原桦也刚好赶来,便顺口接话:“他平时贪心小气,我们也都纵着他,只想家庭和睦就好。”
“没想到原来他心里一直记恨我们,还跟养弟争家产,容不下养弟,最后不满意就离家出走。”
原桦说完后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脸头疼的样子。
虽然他在圈子里不如原寻那样招人喜爱,但因为会做人,处事公正让人挑不出毛病,倒也落了个好口碑。
众人见原桦这样说,不觉都有点信了,风向开始转变。
而原臣泽,在休息室待了一个小时后,觉得很无聊,还是准备出来找找晏渔。
结果一来就听见了一群人在这儿编排他。
难怪助理那么着急要让他去休息呢。
原臣泽也不吱声,就靠在角落里,听原家人,还有这些看热闹的闲人们,还能编出什么新鲜话。
这时,有人也进来插话:
“他说的没错,那个结巴可有眼力见儿了。”
“眼见在原家养弟比他优秀,他讨不上什么好,转身就投入了秦家他外公的怀抱,把秦老爷子哄得头脑发昏,家产都想要留给他呢。”
说这话的是秦家主的其中一个儿子,算起来是原臣泽的大舅。
二舅也没忍住进来搅混水:“可不嘛,眼看着老爷子身体不好了,觉得老人家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不行,又麻溜地借着秦家,攀上白家的高枝儿。”
三舅:“人这天分,怪不得现在原家破产了,父母亲人都过得不好,就他一个人舒舒服服地在白家享福呢。”
之前秦家主私下里偷摸转移财产给原臣泽的事儿,这几个儿子也嗅到一些风声,心里都压着一口气,不甘得很。
所以见着原家那对黑心夫妻在编排和抹黑原臣泽,他们自然要去掺和一脚,出口气也是好的。
见这么多人对原臣泽都是□□,众人近乎已经信了八九分,话头完全转向了议论原臣泽。
他们不过是一群吃瓜群众,也懒得去辨别这些话的真假。
真相如何有必要在意吗?
能调动情绪,让大家有个闲聊的话头和乐子,就是最好的。
原夫人和原廷都知道这几个哥哥打的是什么算盘,正好如了他们的意。
这对夫妻忙不迭又往里添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