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我是谢将军的狂热粉,但不是脑残粉,听不得关于他的一丁点不好的评价啊。”谢澜摊手手,“我将来是要搞学术的好吧,看待历史人物当然要客观了。”
“哦!真棒!”慕容锦不走心地鼓掌。
啪啪两声单薄的巴掌声,听着阴阳怪气的很,谢澜气笑了,抬起爪子压下慕容锦的双手,暴力镇压,“你少气我行不行啊。”
慕容锦:“行。那下一个问题。如果你是谢将军,最后那一战,你会降吗?”
这一次,谢澜没有像上一个问题那样纠结那么久,而是当即就给出了答案。
“不会。”他坚定地摇头。
慕容锦心口一颤,才压下去的火气顿时又涌了上来,它们在五脏六腑里乱窜,搅动着那些早就没了作用的器官。
“为什么?”慕容锦偏头看谢澜,那目光太远了,像是透过面前这个人看另外一个人。
也只有慕容锦知道,他问的并不是眼前这个谢澜。
“为什么啊?不为什么啊。”谢澜转过头,明亮的星空做背景下,慕容锦那张脸美得惊人,那漆黑的双眼里倒映着两个小小的自己,就好像是他的眼中只盛得下他这个人似的。
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动了动,好想摸摸这双眼睛啊,它们真的是太漂亮了。
“慕容,他是谢将军啊,国家、百姓、家人、爱人、朋友、下属,压在他肩上的太多太多了。他难道不知道答应楚王的招降是最好的结局吗?”
“他知道,可是他退不得,也没办法退。”谢澜认真地说道:“如果我是他,我也不会降。”
“他不是自己一个人,他难道不该为他的丈夫想想吗?出嫁从夫的道理不懂吗?”
慕容锦用力磨了磨后槽牙,努力克制着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往常一样平静。
“啊,你说雍王?”谢澜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慕容锦说得这个丈夫是谁。
慕容锦:“……”
谢澜没看到慕容锦阴翳的双眼,继续说:“雍王不是自焚了嘛,也不对,也有说他没死在那场火里。反正,不重要。”
慕容锦气得牙根痒痒,十分特别的想狠狠咬一口面前这个会气人的崽子一口,出血的那种咬,看他还敢什么人都不重要。
“他是笨蛋,你也是笨蛋,你们两个都是笨蛋。”慕容锦呵呵冷笑。
刚还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人身攻击啊?
谢澜当即就垮起了小批脸,脖子一梗,头扭到了另一边不理慕容锦了。
由谢澜单方面发起的冷战,不过三十秒就结束了。
谢澜气消了,转过头看慕容锦,小声问道:“哦,对了,你知道我们这是个什么路线的走法吗?我怎么看不懂了啊。”
“有什么看不懂的?”慕容锦看着远处星罗棋布的星空,漫不经心地问。
谢澜扭头看不远处的盗墓贼,见他们各忙各的,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这边,转回了小脑袋。
不过以防万一,他的声音还是压得低低的,生怕被第三个人听去。
“黄泉在大安末年,是既不属于大安,也不属于蛮族,它就是个三不管的法外之地,天天有人死,所以才叫黄泉的。”
慕容锦点头,黄泉这地方的名字确实是这么来的。
“所以啊,都要出黄泉了,再往前走就到蛮族地盘了啊。谢将军墓在蛮族地盘里?哪个臭缺德的能干出来这种事?”
当年谢将军打得蛮族狼狈逃窜,可以说是闻风丧胆的程度了。
谢将军战死的时候,蛮族可是还没灭呢,是楚王萧霆在统一了东离和天澜之后才灭的蛮族。
在人家蛮族地盘里埋个有血海深仇的死敌?不被挖坟掘墓拉出来鞭尸才怪。
没个十级脑残干不出这种事情。
“慕容你和我说实话,那地图是不是假的啊。”谢澜还是觉得问题出在地图上了,千八百年没人找到的墓,它怎么就可能有这么一张保存完好的地图?
慕容锦:“你不是想要找到谢将军墓吗?怎么又怀疑上了地图真假了?”
“我这不是谨慎嘛。”
慕容锦看着谢澜傲娇的表情,失笑,“路线没错,是需要从这里路过。”
“奇奇怪怪的。”谢澜撇嘴。
慕容锦没再多说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把短剑递给了谢澜。
“给我的啊?”谢澜接过,认真地看着手中的短剑。
短剑大概有他小臂长,比匕首要长很多,灰黑色的剑鞘和剑柄上是凸起的图腾,大气,古朴。
那些纹样每隔一段就镶嵌了一颗暗红色的宝石,比鸽血红亮,却比市面上的红宝暗,很漂亮的颜色,雍容华贵。
“真漂亮。”谢澜轻轻地抚过那些纹路,像是摸过一段一段的历史。他握住剑柄抽出了短剑,星光洒落在剑刃上,变成了点点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