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锦：“……”
那拽着拉链头的手松开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进了冲锋衣中，温暖的掌心压在左胸口上，掌心下一片死寂。
慕容锦不知道谢澜是要做什么，但他能肯定的是，谢澜一定不是要做什么涩涩的事情。
谢澜自己的状况其实也没有比慕容锦的好上多少，他脑中反复播放着不化骨交给他鉴定僵尸的办法。
——没有心跳。
——没有呼吸。
——没有体温。
所以，慕容锦他不是人，他是僵尸？
不对，这个等式应该是，慕容锦＝慕容锦瑜＝僵尸。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为什么慕容锦，和大安末年那个雍王一模一样了。
假的吧？谢澜还是不信邪，他扯开冲锋衣，露出里面布料柔软的白色半袖，俯身趴下，左耳紧紧贴在那隆起的胸肌上。
没有，一点声音都没有。
谢澜想起全世界最著名的侦探福尔摩斯说过，但你排除一个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那都是事实。
所以，慕容锦真的不是人，并且存在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就是他梦里的雍王慕容锦瑜。
剩下那一分扣在了慕容锦故意隐瞒上了。
谢澜说不出现在是什么心情，忐忑？激动？稀奇？生气？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反正怕倒是一点都不怕，就觉得挺特么操蛋的。
就问，谁成接受自己暗恋了这么多年，终于成了男朋友的人是僵尸？
别人他不知道，反正他谢澜是接受了。
怎么说呢，和一个千年老粽子，还是当过亲王的老粽子交往还挺酷的。
等等，不对啊，那只不化骨好像说过，他和谢将军长得一模一样。而慕容锦是谢将军扯过证的夫君，所以，他谢澜貌似是当了他自己偶像的替身？
古早狗血小说都不敢这么写的好吗？！
谢澜深吸一口气，两只手按在慕容锦的肩上，撑起了身体，弓着背，如蓄势待发的野兽般俯身看慕容锦，极具压迫力。
“我刚才又做梦了。”
慕容锦听着谢澜没头没脑的话，心中“咯噔”了一声，一股不算好的感觉缓缓升起。
“这回梦到了什么？”他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
谢澜：“我看清楚他的脸了。”
慕容锦怔了一下，问：“谁？”
谢澜唇角一弯，勾起抹笑，冷冰冰的，未达眼底，“你就是雍王慕容锦瑜。”
有一瞬间，慕容锦觉得他的是聋的，什么都听不见。凭借着非人的视力看到谢澜的嘴唇开开合合，组成了一句话。
过了一两秒，仅仅只是一两秒，但他却觉得有千八百年那样的漫长，听力恢复了，那句好像从遥远的外太空传来的话也落入他的耳中。
紧接着，慕容锦的脑子里响起了无数疯狂的崩溃的尖叫声，灵活的脑子终于宕机了。
慕容锦从来都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就掉马了，从来没有！
出于某种防御机制，他下意识地想反驳，喉结滚动了一下，还没等张嘴，就被谢澜打断了。
“不化骨说过，僵尸没有心跳，不用呼吸，体温冰凉。慕容锦，你三样都占全了你知道不。”
慕容锦咬了咬牙，在心中爆了句粗口。他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留下他，应该直接拧下他的脑袋。
现在好了，他就是那傻帽农夫，养了条会背刺的蛇。
谢澜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慕容锦说话，顿时就火了，抬手照着慕容锦的肩头就是一巴掌。
他想着慕容锦是僵尸，自己打他一下就跟挠痒痒似的，也懒得收力了，拍得冲锋衣发出“啪”的脆响。
“你狐狸尾巴都被我攥手里了，你居然还敢狡辩，行啊，我才知道你原来是这种款式的王爷啊。”
事到如今，慕容锦也没什么反驳的必要啊。他伸手想去握谢澜的手，可又怕谢澜厌恶自己的真实身份，又垂下了手，指尖用力扣着地面。
“阿澜你想的没有错，我确实是大安末年的那个雍王慕容锦瑜。”
慕容锦的声音听上去很平淡，但只有他知道，他紧张的十指的两个指节都没入了地面。
谢澜没想到慕容锦就这么承认了，眨了眨眼，气笑了，“不是，就这么一句？不再来点别的自我介绍？”
慕容锦现在就跟站在被告席上等待法官宣判的囚犯，除了忐忑就是不安，听到谢打法官提问，哪里敢蹦出来半个不字。
大概也是还没从突然掉马中缓过来，他整个人看着与平时没什么区别，表情平淡冷漠，目光恹恹，实则脑子还在重启中，反应特别慢。
就比如说，谢澜这个问题，他就没理解上去。顿了两秒，他问：“你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