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锦瑜想笑又怕戳伤了谢澜的自尊,只能强忍着装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可那双弯起来的眼眸早已经将他暴露了。
慕容锦瑜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含着笑,说:“哎,床上放了桂圆红枣和花生,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咯疼了没?”
谢澜闻言将手伸进了红色的锦被里摸了一把,果真掏出了几颗被压扁的花生红枣。
说疼吧,其实没有多疼,比不得刀剑砍在身上疼。不过谢澜冲过去时没收着劲,那一下砸得实,还是挺疼的。
“啧!”他轻轻咂舌,愤愤地将手里的小东西扔到了地上,翻了个身,平躺在柔软的锦被上,感觉背下咯人的东西,无奈道。
“谁想出来放这些东西的?不是有病吗?是我能生啊,还是锦哥你能生啊?!”
慕容锦瑜来到床前,俯身看着穿着红色喜服的谢澜,那双本就漆黑的凤眸不知何时变得更加的黝黑深邃,如同诡异的深渊,能将人吸进去一般。
他贪恋地注视着谢澜被酒意熏得绯红的脸颊,潋滟迷茫的双眼,殷红的唇。
再向下看领口下露出来的锁骨,一起一伏的胸膛,再到裹在红色喜服下的腰腹。
那贪婪的目光,好似要将谢澜整个人拆吃入腹一般。
“我是生不出来孩子了,不知道阿澜能不能给锦哥生个孩子了。”慕容锦瑜一本正经地说道。
谢澜“噗嗤”一声笑开了,他双手向后撑着身体坐了起来,“锦哥你净说玩笑话,你我都是男人,生什么孩子。”
他目光落在了站在床边的慕容锦瑜身上,声音戛然而止,双眸微微瞪圆,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艳和喜爱。
眼前人穿着红色绣金色蛟龙的喜袍,腰间缀着墨玉,头戴金冠,眉眼如画,看得谢澜都痴了。
慕容锦瑜与谢澜不同,谢澜是红色不离身,衣箱里的衣服除了红色,极少有旁的颜色。
慕容锦瑜则是穿浅色居多,除了王爷的礼服,从不添一件颜色扎眼的衣裳。
这是他第一次穿红色,也意外的合适,灼烈的颜色放大了他容貌中的锋芒,恣意张扬。
谢澜的脑子已经被喜宴上的烈酒麻痹成了一滩浆糊,他只知道面前这个极美极美的人,是他的新郎,是他一个人的。
他坐直了后,一把抱住了慕容锦瑜的腰,仰着头看着慕容锦瑜傻笑,“锦哥,你真美,嘿嘿。”
慕容锦瑜心尖一软,俯下身靠近谢澜,体温微凉的双手捧起谢澜红彤彤的脸蛋,灼热的温度落在掌心中,像是捧着颗温暖的小太阳。
殷红的唇勾起抹笑,蛊惑着谢澜为数不多的神智。他嘴里嘟囔了句什么,慕容锦瑜没有听清楚。
下一瞬,带着酒香的小太阳扑进了他的怀里,灼热的唇深深浅浅地落在了殷红含笑的唇上。
锦被卷着一床的零零碎碎被扔到了地上,红帐落下,遮住了床中两个人的身影。
红帐里春意尽绽,荒芜生荣。
双喜红烛将要燃尽时,谢澜哭肿了双眼,手臂都抬不起来了。
他觉得自己被拥入了一个炙热的怀抱中,眼皮抖动了几下,肿起来的唇翕动了几下,嗓子哑的说不出来一句话。
搭在背上的手安抚地轻拍着,动作轻柔地像是哄新生的婴孩。
“阿澜,自此以后你我一日三餐,一年四季,生同衾,死同穴。”
困顿的谢澜将头埋在了身前人的胸口中,撒娇地蹭了几下,在陷入混沌之际,想到原来慕容锦瑜还有这样热烈疯狂的一面啊。
新婚夜后的第一天,谢澜睡到日晒三竿才起床,也亏得他是内力高深,还能像是没事人一样行动自如。
倒是慕容锦瑜看着活蹦乱跳的谢澜,笑得意味深长。
不过慕容锦瑜也没对谢澜做什么,两个人用过说不清是早饭还是午饭的饭,慕容锦瑜就带着谢澜逛雍王府,顺便问问谢澜有什么需要,或是哪些地方需要改动的。
谢澜对住的方面没有什么要求,营帐睡得,山洞也睡得。唯一想要的也就是块演武场,方便他晨起练枪。
就这么一个小要求,慕容锦瑜也早在成婚前帮他想到了,也弄好了,就在慕容锦瑜院子的隔壁。
谢澜去看过了,特别宽敞,够他扑棱开的了。
后来谢澜偷听雍王府里的老管家和谢伯聊天,才知道慕容锦瑜为了给他建这个演武场,打通了两个院子,拆了十几间的房子。
谢澜除了感动,就剩下心疼银子了,当夜抱着个玉算盘和慕容锦瑜算完了帐之后,就将慕容锦瑜踹到了书房,之后连着三天没让他回房睡觉。
再说回现在,新婚的夫夫俩在自家的府邸逛到了夕阳西下,才手牵着手回去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