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 先拉个小手
跟龙嘉言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其间曾有人想要登门拜访，想见龙嘉言一面，都被龙嘉言挡在了小区外。虽然不知道龙嘉言到底是什么人，但金曦深刻地认识到，龙先生真的不是个普通人。在平时的生活中，龙嘉言的生活习惯也很好，一举一动都完全符合金曦一开始对于龙嘉言“贵族”的定义，不是出门演出来的那种。
而且对于金曦而言，龙嘉言真的很好相处，无论他说了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做了什么不合时宜的事，龙嘉言都不会生气，反而会很有耐心地指正他。在这段时间里，金曦的人类社会生活礼仪有了长足的进步。
在这段时间里，金曦和龙嘉言也逐渐熟悉了起来，对于龙嘉言偶尔指导他时候的身体接触也适应良好。有的时候看着龙嘉言捧着茶杯的骨肉亭匀的手，金曦偶尔会想，如果变成原型，让龙嘉言用手给他梳毛毛的话，一定会非常舒服吧？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只除了，龙嘉言真的太闲了，闲得金曦有点心慌，担心龙嘉言是不是失业了，生活会无以为继——特别是在看到小区物业寄来的每月账单的时候。
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领证之前，他说“我一年可以帮你还十万”的时候龙嘉言会笑了。
在不需要外出的时候，龙嘉言的生活节奏是非常慢的。他的人际关系单调，除了金曦，只有几个偶尔联系的老朋友。他不需要工作、不需要交际，也不需要为生计操心，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浪费，几乎日日坐在家里无所事事。他对生活品质也没有太高的追求，除了会花费大量时间在洗澡这一日常活动上，其他时间都是在发呆或者闭目养神。
在金曦的想象中，大人物都是日理万机的。大人物之所以称为大人物，是因为他们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影响很多人的生活，他们身上背负着很重的责任，所以每天都该很忙碌。
就说他们山里的猴子精老熏，将山里的一群猴子当作自己的责任。虽然像杨山那样本体是山羊，拿手好菜是各式羊肉的妖怪很少，但像老熏这样，会维护原形同族的妖怪却更罕见。
毕竟妖怪和普通动物完全是两个种族，有生殖隔离的。打个比方，蝎子精和普通蝎子之间是繁殖不出有生育能力的后代的，但蝎子精和蛇精之间却可以——虽然因为种族习性等，一般同族妖怪之间更容易结成伴侣。
就因为老熏这样令妖称奇的责任心，其他妖怪都叫他熏老大。熏老大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但是他每天都殚精竭虑，保障每只猴子都不饿肚子，为此，熏老大年轻时还特意进入过人类社会当过一段时间的果农，学了一些种植手段。
扯远了，总而言之，龙嘉言应该很忙才是，但是他现在却如此的清闲。
金曦终于忍不住了，问：“先生，你是因为休婚假，所以这段日子这么闲吗？”
“小金感到无聊了？”龙嘉言反问。
“倒也不是……”金曦跟龙嘉言结婚之后，买了手机，还在龙嘉言家里用上了电脑，通过网络途径找了很多课程，现在正在自学，确实是不无聊。
龙嘉言想了想，问：“小金想去沙漠吗？我正好有个需要去沙漠的工作，你要想去的话，我明天就出发，你跟我一起。”
金曦有些狐疑：“如果我不想去，难道先生的工作就可以不做了吗？”
“最近太热了，不想去。”龙嘉言理所当然地说。
金曦：？
金曦义正词严：“先生，我想去沙漠。”
第二天金曦就跟着龙嘉言坐上了前往沙漠边沿的飞机。
这是金曦第一次坐飞机，他从上了飞机就开始兴奋，这里摸摸那里碰碰，在位置上动来动去。也好在龙嘉言定的是头等舱，金曦可以在座位上来回倒腾。
很快，乘务员开始向大家讲解飞机安全注意事项，金曦听得很认真，将之前摸索过的地方和乘务员的讲解一一对上了号，搞清楚了面罩、救生衣等物品的放置地点和使用方法。他是妖怪，轻易死不了，但是龙先生是人类，如果遇到危险情况，自己学得好，说不定能救龙先生。
飞机开始滑行了，金曦明显感觉到有些不舒服了，这种不舒服在飞机开始起飞的时候持续增加。金曦感觉到整个妖都不好了，心脏跳得很快很难受，呼吸急促，耳膜边像是有一只小鼓在催命似地敲。他紧紧地抓住扶手，手背青筋暴起，指尖不断扣动，想进一步找到支撑，缓解这种难受感。
“张嘴。”一道沉稳而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金曦下意识照做。紧接着，他的手被一只微凉的手握住了，那只手坚定而有力，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对金曦而言，这只手仿佛在快要溺水的人面前出现的一块浮板，金曦立马反手紧紧地抓住了龙嘉言的手，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