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山朝灯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他的确是不记得了,只有残留的焦急恐慌的情绪碎片,现在还在心脏里盘踞着。
按理说一个梦不需要在意的,但是自从绑定了系统开始,御山朝灯的某种天赋好像就被激活了。
他能看到少数人的未来,并且能试着去避免那个不太好的可能性。就连梦也并非毫无意义,比如他经常做梦梦到自己有个男朋友。
对了,现在已经不是做梦了。
总之,他的梦和幻觉并非是毫无意义的,忘记的梦境让他有些不安,直到现在也有些不舒服。
降谷零并没有说什么‘噩梦都是假的’之类的话,略微思考了几秒,他低头亲吻了一下御山朝灯的头发,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就算噩梦变成现实,我也会和你一起面对的。”
非常的令人安心。
御山朝灯伸出手,非常不恭敬地在上司先生的脸上戳了一下,弯起眼睛笑了起来:“您应该说‘做噩梦而已,就已经影响到你的现实生活了吗’这样的话才对。”
听起来像是降谷零以前会说的话,也就是在两人还是非常正经的上下级关系时,对方经常用来训斥他的语气。
降谷零的视线向旁边飘移,他有些尴尬:“朝灯……”
然后被副官非常用力地抱住了,白色头发的青年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双手揽住了他的腰,语气轻快的说道:“如果是现在的降谷先生再说那种话,我会原谅您的。”
“……所以之前是真的生气了?”
“当然吧。每个月就那点工资,还经常要加班,降谷先生又好凶——”
降谷零本就不算白皙的脸越发黑了起来,但这确
实是他的黑历史,就连hiro也吐槽过他为什么对待朝灯像是小学生一样。
就是,明明非常喜欢人家,却从来都只藏在心里,严厉得像是没长嘴一样。
降谷零抬手捂住了脸,他现在倒是学会了有话直说,虽然仅限定于在御山朝灯面前:“抱歉,以后不会了。”
“没关系,降谷先生的话,对我粗暴一点也没关系的。”御山朝灯对喜欢的人尤其宽容,只要是被他接纳的人,哪怕是捅他一刀他也不在乎的。
因为一般情况下,被捅一刀已经死了(?)。
对他喜欢的人,为对方献出生命他也不会后悔的。
降谷零知道他只是在说客观事实,但是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让他还是有些想歪,耳根有些发烫,降谷零咳嗽了一声收回了发散过头的思绪。
“我以后,只对你说夸奖的话。”降谷零对他保证道,“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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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到达星野寿的猫咖门口,看到了琴酒大哥哥面无表情的将门口的“CLOSE”牌子换成“OPEN”,今天他没穿那件粉红色的店员围裙。
当然很难评价粉红色围裙和他今天(理应是被迫)穿的印了缅因猫照片的T恤谁更丢人。
其实御山朝灯觉得如果是他,可能会选T恤,毕竟穿件印了猫咪的T恤还是一件挺酷的事。
但是对于琴酒,可能这两个选择都挺痛苦的。
不管邻居的星野先生是什么人,能做到这一点,真的非常的值得敬佩——
组织的TOPKILLER几乎是立刻就注意到了波本和他的公安小情人,或者更准确地描述,应该反过来,《白毛条子和他的情人波本》。
琴酒几乎是立刻就挂起了嘲讽的笑容,看向了波本:“呵。”
波本同样条件反射般的眯起了眼睛,哪怕不是第一次合作,这两人的关系还是不怎么好。
灰紫色的眸子与墨绿的瞳孔对视上,在空气中都仿佛产生了关系非常不好的电流,滋滋地交汇在了一起。
气氛越来越紧张,在下一秒两人就要拔丨枪互指来打招呼的时候,咖啡厅的门又一次地被打开了。
黑色头发的青年抱着一只暹罗猫走了出来,今天打
扮的又像是御山朝灯初见时的艺术家风格,黑色的半长发编成了麻花辫搭在了肩膀上,戴了副银边框的眼镜,非常可爱的和暹罗猫一起,一人探出半个脑袋。
“怎么了,阵酱?”他软绵绵地问道,看到御山朝灯后,他的高兴明显更真诚了些,“朝灯君,快请进!”
听到这个称呼降谷零咳嗽了一声,琴酒也黑了脸,一言不发转身进了猫咖。
星野寿像是看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宽容地看着琴酒离开,才转过身来对御山朝灯解释道:“别看阿阵这样,他其实每天都期待着你来呢。”
也是事实,不过是隐瞒了部分真相的事实。
只可惜他对面的两个人都没人信,星野寿怀里的暹罗猫看到御山朝灯都要急坏了,伸出爪子不停地想要去够御山朝灯,但却被星野寿牢牢地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