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梦里来(出书版)+番外(91)

宁朔把霍霍放到地上又关了开关,这才开口,“从江媛的尸体上看,她喉骨上的伤模糊杂乱,我觉得霍哲可能是失手杀人。”

王超皱眉,“好像也有这个可能,不过现在霍哲都死了,我们也无从得知了。”

“是失手杀人。霍哲是个骄傲的人,他即便要报仇也会像如今这样,将那些伤害过他的人踩在脚底下,从心理到身体,完完全全地报复,而不是在7年前,他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杀人,躲躲藏藏地做个杀人犯不是他的作风。

“哪怕是现在,他也从未想过退路,从杀人计划开始之时他就没想过能全身而退,所以才会在最后选择自杀。他要的从来都不只是杀了李明炜他们那么简单,而是昭之于众的报复。他要将所遭遇一切原原本本地在公众面前复制重演。

一时间,众人都失语无言,最终还是老刘摇着头叹息了一句:“可惜了。”

到了傍晚,工作基本结束。

老刘等人提出来和谢宜修一起去医院看浔音。

那天浔音摔下楼梯,脑部受到撞击,后来又情绪过于激动,自那日之后已经昏迷两天了。

浔音从一片空茫茫的梦境中醒来,眼前是白得刺眼的天花板,明亮的白炽灯光晃得眼睛发疼。床边围着很多人,一张张脸上都写满着惊喜。

谢宜修附身,轻声问:“浔音,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浔音茫然地看着他,只觉得这个男人清疏俊朗,好看得不像话,眉眼间甚是眼熟,她动了动嘴唇,很久没有说话,声音沙哑得厉害,“你是……谢宜修吗?”她疑惑地皱起眉,目光又看了眼其他人,“那你们又是谁?”

“我为什么会到这里?”

第29章 此生荒芜——霍哲番外

霍哲对这个世界的恨意来自7岁的一个夏天。

学校放了假,他每天都会早早地和爷爷到地里做农活,一天都见不到两面的爸爸一贯地泡在赌场酒铺里,妈妈则待在家里霸占着唯一的一把落地扇,嗑着瓜子看电视。

这个家就只有爷爷撑着,那时候祖孙两人在烈日下劳作,累了就坐在田埂上喝水聊天,他叽叽喳喳地说起学校的事情,爷爷安静地听着,眉眼弯弯地夸奖他:“我们阿哲真棒。”

那样辛苦的日子却是他这荒芜一生中最美好、最珍惜的记忆。彼时妈妈还未走,爸爸也还没有日后的荒唐,爷爷也还健朗。

……

噩梦降临的那一天,天气热得让人发昏。

带去地里的水已经喝完,他小跑回家装水,还没进屋就听见了吱呀晃动的床响,与此同时还伴随着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喘息。

他撩开屋子间的门帘,就看见两具白花花的肉体交缠在一起,房间里弥漫的气味恶心得让人想吐。

他没有尖叫,没有转身就跑,镇定得完全不像一个孩子,甚至还想起了时常能听到的风言风语:“老霍家的婆娘可不安分哩,那眼睛直勾勾的就知道勾引男人。”

“霍哲那个小家伙还不知道是谁的种呢!”

“也是霍根林没本事,就知道酗酒赌博的,我要是霍家媳妇也不愿意跟他过。”

屋子里的云雨渐渐停歇,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搂着妈妈,一只手不规矩地按在她胸前,紧接着那个男人说出口的话,却让他在炎炎夏日生生感到了一丝丝的寒意。

“玲子,你都准备好了不?过了今天我们可就能大大方方地在一起了。”

“当然准备好了,就等晚上了,你放心,那个臭男人没到半夜是不会回来的,等他发现我们都走得没影了。”

“哈哈,那钱呢,拿了多少?”

“都带了,你就放心吧。”

……

那一天,霍哲什么也没有说,照常和爷爷到傍晚回家,然后吃饭睡觉。只是在爷爷睡着后,他偷偷地爬起来,趴在老旧蒙尘的窗口望着远方。

半空中月色迷人,入了夜的小小山村里寂静无声,偶尔有几声虫鸣。

他看着妈妈背着行囊和那个男人在深深的夜色里渐行渐远,她没有丝毫留恋,挽着男人笑容满面,就这样头也不回地离开,仿佛这个家里没有她的丈夫,没有她十月怀胎的儿子。

夜里的温度偏低,可真正冷的却是他的心。

毫无意外,发现妈妈卷走全部家财跟人偷跑了,爸爸气急败坏地砸坏了屋子里所有的家具。

爷爷抱着他躲在角落里,脊背佝偻着,默默叹气。

之后几年,爸爸越发荒唐,每天都喝得醉熏熏的,一言不和就对他拳打脚踢。

霍哲最后一次看见爸爸是在一天傍晚,他喝得酒气熏天,又输光了身上的钱,骂骂咧咧地回了家,一看见他坐在小桌板上写作业,就大步上前一把撕了本子,“读什么书!你老子都快没钱吃饭了,哪有钱供你念书,明天就给我出去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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