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峥问:“我下半年调任会企业管理市场部,网站暂时没找到合适的人。所以,想问问你的意见。”
余柯从来没有得到过他这么倚重的委托,有点受宠若惊。
他问:“你愿意帮我看好我的家当吗?这是我自己的家当。”
他这话说的似是而非,余柯一时分不清他什么意思。
他的情况也并没有那么好过,兴业集团起家是靠农业。转型失败后,一直不温不火。有所有老牌企业的弊病,目前最紧迫的是内部分化严重。
但这些不适合和别人讲。
余柯考虑了片刻,拒绝:“我负责接洽的红岭资本,融资后,我们的用户增量稳定。上半年达到预期目标,招商部已经就位,下半年就可以开始产品上架。这些按部就班,不会出错。到时候我会按时汇报。但是我们需要一个专业经理人。我是个做市场的,胜任不了这个职位。怕是需要你另外聘请。”
不管苏淮峥什么意思,她都挑明了。
苏淮峥无奈的笑。
和她道歉;“余柯,不用这么和我避嫌。因为我的关系,你受过很多莫须有的指控和侮辱,我其实应该向你道歉。”
余柯心里就像那泊湖决堤,倾泻而下,她情绪一时来不及收起,仓促起身说:“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转身眼泪就下来了。
苏淮峥给她的道歉,她不敢接受。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就像周芷若说的:倘若,我问心有愧呢?
她同样。
等回来,苏淮峥果真再没提,余柯也开始聊工作。
苏淮峥送她回去,下车后,送她一个礼物。
她迟疑的不肯接。
苏淮峥笑起来,文文静静的人,笑起来满脸善意。
他说:“收着吧,就当是我这个师兄送你的一点礼物。”
她迟疑的接了。
等回去打开盒子,是一家奢侈品牌最新上架的手链,价格斐然。
盒子里有支粉色的新鲜月季。
他还是记得她的生日。
同学会那天,有好几位男士和打听余柯,她在不知不觉中突然变得耀眼,像颗蒙尘的珍珠,光泽并不耀眼,但是很漂亮。
这么多年,他都没认真想过她是个漂亮的女人,同学会那天她几乎用另一种姿态出现,让所有男人觊觎。
余柯的变化润物细无声,公司里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她穿的单品,戴的首饰无一不精,而且都很低调。几乎看不到标签,也不是热款。
她长得清秀,并不张扬,公司里对她的评价其实挺好的。
人事经理在月底扣了余柯一笔工资,余柯看了眼,给苏淮峥说:“看来你要给我补假条了。人事部那边执意要扣我工资。”
苏淮峥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直接问:“你和人事部有什么过节吗?”
余柯提醒他:“之前丢文件的小陈,是万经理的亲侄女。”
苏淮峥突然冲她笑起来,说:“那还是我的问题。让你背了黑锅。”
余柯没有领情,公事公办说:“别这么说,我负责招聘秘书,但是没有筛选到合适的人选。那也是我的失职。”
苏淮峥无奈笑说:“不用这么上纲上线。轻松一点,人事那边我去打招呼,需要补什么手续,我给他们补全。”
余柯由衷的说:“谢谢。”
苏淮峥笑笑,并不当真。他白天一整天都在开会,这会儿快下班了问余柯:“下班有时间吗?”
余柯拒绝:“我今天有事,不好意思。”
有些事需要她慢慢理清。何况陆伯钊出差刚回来。
沈迢迢参加完同学会回去被佩林阿姨追问了一天,同学中有没有合适的小伙子?有没有喜欢你的男孩子?
饭桌上她吃的忘记了,喊了声:“我老公比他们……”
其他三个人看着她,武茹问:“你什么?”
她闭上嘴,眨着眼睛,过了几秒才改口说:“我男朋友。”
沈严翁问:“你男朋友做什么的?哪里人?什么时候谈的?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她结巴说:“这就……说起来话长了……”
温砚沉最近的新闻都不是很正面,门户网站上说他不是前女友多,就是夺家产手段狠辣……
听起来真的不像好人。
其实他人挺好的。
沈迢迢一时嘴漏,快速想了几个办法,但是都不能用。就怕几个人追问他叫什么,哪里人……
武茹女士放下筷子,开始正式提问:“他干什么的?”
沈迢迢不敢放下筷子,斟酌说:“做生意的。”
沈严翁意外,问:“做什么生意的?”
沈迢迢撒谎:“科技公司。”
武茹又问:“家里有什么人?”
沈迢迢终于找到漏洞了,“我们就是刚了解,我没去过他家里。你们不用这么紧张。”武茹又问:“多大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