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身躯肤白如玉, 肩宽而直,手臂线条流畅而富有张力,紧实漂亮的腹肌沟壑分明, 削薄窄劲的腰从两侧往里收,呈上宽下窄的倒三角形。
玉石般坚冷的胸膛上, 心脏的位置,每一下跳动都仿佛牵带着什么,可他能感觉到却看不见。
是什么在里面?
司见月直觉这对他很重要,是绝计无法忽略的存在,他必须知道, 因为还有事情等着他去做。
他慢慢抬起左手, 腕朝上,另一只手骈指点在脉心, 使力相逼。不出两刻钟, 司见月脸上的血色便褪得干干净净,冷汗如雨下, 然还是不行。
左手止不住的剧烈发抖,肌肉绷得死紧,小臂的青筋条条暴凸几欲迸裂,心口痛极似要窒息。一口甜腥猛地涌上喉头,他咬紧牙关,任由唇角溢出鲜红的血迹,还是固执地不肯放弃,不肯罢休。
突然有人狠狠抓住了他的手臂,在他胸前迅速点了几个穴道,及时终止了他体内灵力的运转。
又一掌击在他心口,直接将其打断。
司见月不加防备,也没还手,当即脱力往后退了几步,险些把屏风撞倒。铃杏要去扶他,却反被他握着腰抵在墙上,喘息着问:“你知道什么?”
他手指修长,极有力,轻而易举就把铃杏高高顶在了墙上,脚不沾地。铃杏惊呼了声,慌乱地扶住他的双臂,俯视着他陡然生出戾气的眼。
“你瞒得我更多,该我问你吧。”铃杏被他这样弄有点难受,不安地扭动,可少年不依不饶。
司见月眼中显露出些许迷茫,莫名觉得她这话是对的,可他也不记得了,便道:“近来我的心口总是痛,我不知里头的东西是什么,或许我应该把它剜出来。”他说的很认真,也如是付出了行动。
铃杏被他吓住,瞪大了眼睛道:“你疯了!人就一颗心,你剜出来不就死了?”
司见月:“我不是这个意思……”
铃杏忽然低下眼去,从这个俯视的角度看,少年赤着苍白得有些病态的上身,劲瘦的腰如一柄出鞘利刃,还沾着水汽的腹肌清晰得惹眼,单薄的白色亵裤隐有弧度。
“咳,那个。”铃杏这才想起来这的目的,耳根微微发烫,“你怎么不穿衣服啊,在等我?”
司见月:“……”
虽然都老夫老妻了,但铃杏的好色依然令他时常破功,不知作何反应。司见月垂下眸,把铃杏抱到桌子上坐好,两只手强势地按在她腿边。
铃杏趁机摸摸,在他胸腹上又掐又捏,不得不说手感相当好,“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啊?”
偶尔掐疼了,司见月也会蹙眉,却仍是不动如山地俯在她身前。他耐心地说:“你知道的,能否全都告诉我?我是不是……忘了很多事情?”
铃杏顿了一下,才指着他的左胸,扬唇狡黠地笑道:“没什么,就是这里住了个小恶魔而已。”
这个说法倒是可爱。
司见月眉头舒展,半弯的眼里漾起温柔,纵容了铃杏的含糊其辞,低头亲昵地埋进她颈窝。
“你不喜欢那个小恶魔?”
铃杏自然不希望那个恶魂重新出来,更不可能会帮他解开封印,跟厌听说的那些都是诈他的。太子司阎既已死去千年,又曾喜欢过别的女子,便与今生的司见月截然不同,她断不会混为一谈。
“不喜欢。”铃杏说,“忘掉就忘掉了。”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他心中一痛,像是被人攥住了呼吸。司见月竭力压下这种异样的危机感,寻求安慰似的,他倏地抱起铃杏,往床上走去。
裙底被往上一推,铃杏便知他想做什么了,两腿下意识并了并。司见月这人很有礼貌,做之前总是要问问,不会莽撞就来:“铃杏,可以吗?”
铃杏本来都准备好了,被他一问,顿时有点冒烟。捶了下他道:“要来就来,废话这么多!”
说起来,他们成婚以来其实没怎么做过,就算做了也多是铃杏在上,帮他弄的。因为司见月年纪太轻,她不愿意,非要等他过了十八岁的年头。
这次,才算是真正的夫妻之实。
少年血气方刚,正是欲求不满的时候,司见月为了这刻已经忍了许久。铃杏破天荒地头一回同意让他在上面,自己啥也不干,大方由着他乱来。
起初他都很温柔,比起铃杏之前对他的“把玩”,他更像是信徒般的虔诚与珍重。铃杏能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睫毛,秀挺的鼻梁,如浸了水的眉眼清晰而深刻,蝴蝶骨在动作间振翅欲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