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是个性格热情的人,我知道的,我没被你吓到,只是没料到……你会突然抱我。”
那些旖旎的晦涩的念头,被边既无声无息抹杀清空,他表面一如往常的淡定,看不出半分异常,只有短暂的停顿出卖了他的冷静。
可惜姜云满此刻比他更慌乱,这些微小细节根本察觉不到,甚至因为自己“逃过一劫”而感觉庆幸。
姜云满“嗯”了一声,不敢继续跟边既待在同一个空间,叫上太子,带着它去客厅玩球了。
边既缓了两分钟才平静下来,弯腰捡起地上洒落的衣物,一件一件叠好,往行李箱里放。
姜云满在客厅跟太子互动玩球,情绪渐渐平复,再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已经不感觉庆幸了。
他有些失落。
失落就算是拥抱这种亲密行为,也不会让边既生出任何误会。
他们关系确实亲密,可以睡在一起吃在一起,可他心思出现变化后,这种亲密带给他不再是纯粹的愉悦,反而时不时,亦如此刻,会滋生出一些空落落的孤寂。
他和边既可以是特别特别好的朋友。
所以他们一直一直都只能做朋友。
特别特别好的朋友,听起来也很难得可贵了。
姜云满看了眼主卧的方向,开始思考一件事。
出于朋友的立场,他现在有资格对边既抱怨明晚他要自己一个人睡的事情吗?
他得不出答案,又换了个思路,把边既换成薛开逸,如果是开开……
不、他说不出口。
哪怕开开也是很要好的朋友。
莫名就莫名在,一旦把边既换成薛开逸,他就没半点犹豫,能立刻回答自己没有资格。
他知道,再好的朋友也没义务为自己做到这个程度。
只是因为喜欢边既,就擅自期待他对自己无止境的特别待遇。
这么想想,他真的蛮贪心的。
还是不抱怨了。
睡觉怕黑什么的,还可以吃药解决。
晚上十点多,姜云满先去洗了澡,趁边既洗澡的间隙,他偷偷把安眠药放进了包里。
零点不到,两人各自关了床头柜,闭眼睡觉。
姜云满刚牵上边既的手,边既竟然主动提起:“你明晚是跟同事一个房间吗?”
其实不是。
为了让他和徐寄轲都能休息好,活动当天有个好气色,公司特地给他们订的单人间。
姜云满已经决定不在这件事情上麻烦边既了,所以他撒了个小谎:“是的。”
听他说完,边既沉默了片刻,之后淡声道:“那就好。”
并主动结束了话题:“睡吧,晚安。”
姜云满只好也:“嗯,晚安。”
次日一早。
前往望州的航班八点半起飞,公司派了司机接人,姜云满家离机场最近,司机最后来接他,最迟七点半会到小区门口。
姜云满六点半就起了,比平时上班还早,边既则习惯了早起,已经养成了固定的生物钟,姜云满起床没五分钟,他也醒了。
时间着急,姜云满难得没自己做早餐,叫了个麦当劳外卖。
外卖刚到,边既就出门晨跑了,怕太子捣乱,他把太子也带走了。
姜云满把他们送到门口,在边既穿鞋的时候,说:“早餐我给你也叫了一份,你晨跑回家记得吃。”
边既应道:“好。”
“冰箱里我泡了柠檬鸡爪,你这两天可以吃。”
“好。”
“太子你一个人要是搞不定,就送它去开开家,地址和电话我贴在冰箱上了。”
“好。”
“车钥匙放茶几上了,你要用车就去拿。”
“好。”
姜云满无奈笑道:“你怎么跟复读机一样啊。”
边既微怔,说:“除了好,我不知道说什么。”
姜云满倏地开始反思:“我是不是太啰嗦了……”
“没有。”
边既解释:“是我不太习惯,我一直一个人住,没人出远门需要对我报备,我出远门也不会对谁报备。”
姜云满笑了笑:“那你从现在开始习惯一下。”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不对。
他和边既又不可能一直生活在一起,总有分开的那天。
“行了,你出门吧,我吃完早餐也走啦。”姜云满自己打断自己,用笑掩饰情绪,蹲下来摸摸太子的头,也叮嘱它,“宝宝你乖乖的,爸爸周日就回来了,你在家听边既哥哥的话,不要调皮捣蛋。”
太子似懂非懂,更享受于主人的抚摸。
边既在一旁忍不住调侃:“我是哥哥,你是爸爸,合着我跟太子是一辈的。”
姜云满愣了愣,忽然:“对哦!你怎么能是哥哥!”
然后马上改口:“听你边既叔叔的话。”
边既笑了笑:“得,这一下子感觉自己老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