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被乌煞忽然出声吓了一跳,那侍女连忙拍拍胸口,这才发现乌煞正死死盯着自己。
想到乌煞那些心狠手辣的手段,侍女脑中那些妄想顿时被惊得一片空白,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直到周围空无一人,乌煞这才猛地挠了把从片刻前便仿若灼烧的右手腕,立刻挠出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但即使如此,她手腕上的主仆契约也还是传来剧烈的召唤波动。
直到浑身的骨头都仿佛要烧起来,乌煞这才咬牙放开识海。
下一刻,她脑中立刻传来一个略带冷意的男声,【姐姐还是如此倔强。】
听到这声“姐姐”,乌煞一时间险些恨得咬破嘴唇。
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那人,【你有什么事?】
那男声也不与她计较,很快问道,【七杀营中可有异动?】
乌煞:【没有。】
说完,乌煞忽然想起什么,立刻又道,【听说容烬快被腾蛇玩死了。】
识海中顿了顿,很快传来那人漫不经心的声音,【姐姐不提,我险些忘了这人。】
乌煞眼中顿时闪过一抹讽刺,【听闻你也曾是容烬的入幕之宾,沈浊兮你倒是够狠心。】
乌煞最知道沈卓对自己的本名极为厌恶,正因为知道,她才偏要用这名字恶心沈卓!
果然,下一刻,她浑身的皮肉都传来一股仿佛被烈火焚烧的剧痛,可见沈卓是真的发了火。
乌煞却一边疼得面目狰狞,一边恶狠狠笑了。
她很快听到沈卓更凉了几分的声音,【姐姐何必用那名字羞辱我,真说起来,你现在的名字又好到哪里去?】
【乌煞——肮脏不祥之人,姐姐可还喜欢你现在的名字?】
乌煞也就是当年的沈清兮闻言,眼中立刻闪过一抹深深的厌恶,像是对这跟随她半辈子的名字,抑或是对她这肮脏不堪的下半生。
【听说沈星河这次会出现。】
沈卓忽然漫不经心道。
乌煞闻言浑身一震,瞳孔都骤然紧缩了一瞬,立刻问道,【你说得可是真的?!沈星河不是已经失踪快八百年了吗?他真的还活着?!】
似乎对她激动的反应十分满意,沈卓这才又道,【若他还活着,就一定会现身。】
【姐姐,若不是沈星河,当年你也不会沦为废人,屡次濒死。】
【若沈星河出现,姐姐可要好好找他叙叙旧?】
似乎被他的话蛊惑了,乌煞很快垂下仿佛被重新点亮的双眸,忽然开始期待后天的到来。
……
被腾蛇交给医修一天后,濒死的容烬已好得七七八八,再一次睁开眼睛。
醒来后,容烬很快看到正在给他换药的医修。
见容烬醒了,那医修也没说什么,只递给他一截树枝,告诉他这两天若走路不太灵便,可以杵着这树枝走。
说完,那医修便告退了。
帐内一时间只剩下容烬一人。
容烬垂眸看了眼手中黑沉沉的树枝,第一眼便认出这是一节槐木。
槐木通鬼,为至阴之木。
他很快向那槐木中输入一丝灵力,脑中很快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容烬,本座目前还未收到任何云舒月师徒现身的消息,你确定他们真的会来?】
容烬闻言,忽然笑了,【只要柳狂澜是真的要死了,云舒月便一定会出现。】
那边沉默片刻,似乎在思索容烬为何如此笃定。
半晌后,才又道,【本座等你的好消息。】
容烬应了一声。
下一刻,便见手中那节半人高的槐木化作飞灰,转瞬不见。
与此同时,听闻容烬醒来的腾蛇也赶回了帐中。
见容烬正靠坐在床上,腾蛇立时又是懊恼又是惊喜地道,“烬儿,你终于醒了!”
察觉腾蛇的态度似乎有些过于热络,容烬微微一顿,却也并没有去深究。
反正过不了多久,腾蛇便会是个死人。
他很快也露出惊喜的笑容,与腾蛇虚与委蛇起来。
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趴在帐上三天的青色小鸟儿这才悄无声息离开七杀营地,飞往万剑宗。
融合那小鸟儿后,再结合夜枭叔叔带来的消息,沈星河已有七八分把握,腾蛇已落入他那名为“策反”的套中。
那么接下来,便是明天。
想到明天或许就能亲手诛杀胆敢觊觎他师尊的七杀,沈星河很快唤出“绝欲”“鸾羽”,神情郑重地细细擦拭起这两把流光溢彩的长刀。
……
与此同时,七杀大营中。
魔主七杀正细细把玩一尊莹润剔透的白玉雕像。
一边把玩,他一边漫不经心问玄通镜中那人,“你确定云舒月明日一定会出现?”
玄通镜中传来一声轻笑,“尊主放心,只要他还活着,一旦知晓柳狂澜出事,明日必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