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我对你来说很有趣是么?”闻哲的声音含混且沙哑,带着几乎分辨不出来的脆弱,异常动人。
“折磨?不应该是享受或沉溺么?”谢藤舔了舔唇角,勉强掩饰掉自己声音里再度悄然而起的蠢蠢欲动,笃定道,“置身云端的失控感,让你感觉到陌生,也让你觉得非常地舒服。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你都不排斥这种极致的体验。尤其是习惯以后,你的每一寸皮肤都会觉得享受。”
闻哲没有说话。因为他否认不了事实,也没有习惯摒弃自身的本能。
极尽温柔地抚摸,简直不像出自谢藤的手,嘴唇紧随其后,与手掌亲密无间的配合,随着微凉的掌心在闻哲肩胛与脊骨之间留下湿软的触感,让后者根本无法否认这些不断持续的痒意所带来的舒适感。
如同在冬季跋山涉水已久的疲惫旅者,偶遇泛着白雾的温泉,不自觉褪去衣物,步入温泉,任由温暖包覆自己的身躯,眨眼便彻底沉溺其中。
不过几个小时,对闻哲来说却犹如经过了数久。他身体则早已经接纳了谢藤赠予新习惯,就连皮肤都在自觉地配合着对方的动作而轻轻发颤。反抗或拒绝的念头刚一出现,就会被舒适与放纵携手击溃。
“我觉得,”谢藤继续暧昧道,“我赢了。”
又一轮疯狂的预兆,随着他的话语与愈演愈烈的动作缓慢地铺展开来。
更刚才一样,却比刚才更漫长的折磨随即开始了。
闻哲尝试着挣扎,却连抬起胳膊去推开对方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
不对。
迟来的理智骤然却彻底地回笼。
闻哲陡然意识到自己正以色情的姿势趴在地上,四肢则被什么固定住,根本无法移动半分。
熟悉情形的再现,顷刻间就唤醒了他此前刻意压制的所有警惕心。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两指宽的金属负重、隐形锁扣以及磁吸互相衔接,遍及他的四肢,就连手指都没放过,让他的关节完全无法弯曲,更无法移动分毫,只能膝盖着地,拱起腰背,让地面来支撑自己过重的四肢。
这次谢藤非常仔细,没有给闻哲留下任何挣脱的破绽。
在闻哲竭尽所能地企图撬开谢藤的嘴,打算探知了对方的一切时。对方又何尝不是如此。
谢藤反击其实酝酿已久,只是就连闻哲都没能提前察觉到任何迹象。
“虽然你居高临下的眼神非常动人,不过我还是想试一试……就像是现在这样。”
谢藤声音里的动情消失无踪,舔舐着自己的唇角,十足地漫不经心。
“看着你穿衣服的时候,我就认真想过,也说过,想要你背对着我,还想逼你弯下腰,俯低上半身,再反拧住你的胳膊。”
这才是真正的、永远不知饕足为何物的肉食动物。
“尤其是你想要逃离的时候,我会更用力拽你的手腕,让你越发靠近我,与我不分彼此……你在听吗?”
谢藤虽然问了,却没有给闻哲说话的机会,就用力咬了对方的后颈与左肩的痣。在闻哲因为疼痛而不自觉张开嘴倒抽气时,他又钳住了对方的下颚,迫对方扭过头,用嘴唇夺走了他说话的权利。
闻哲尝试咬对方的舌尖,可惜下颚无法动弹,只能盯着对方。
平静的黑檀色眼睛似乎多出些许波澜,只是依旧短暂,让谢藤无法捕捉,也让他不悦起来。
“你知道吗?”
谢藤终于放过闻哲的嘴唇与下颚,审视着对方的脸,暧昧地揉按着对方的颈侧,继续着自认为有趣的自问自答。
“金钱积累到一定程度,其实就跟废纸一样。”
抚摸的动作途中就消失无踪,换做谢藤方才口述过的种种行为。闻哲的感官已经被对方亲手驯化得敏感至极,根本无法承受如此突兀地袭击,当即发出难抑地尖叫。
短促却锋利。犹如被猎枪击中了腿的猛兽。
既无法逃跑,也无法反击。
“我发现短时间的刺激并不能对你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但是漫长且不断变化的刺激却可以做到。”
他一只手拽着对方的手腕,另一只手没忘记继续在描绘对方后背的轮廓。
“十块钱能买到的‘东西’,跟一万块钱能买到的‘东西’,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无论是实物,还是非实物。”
“真正的真相”毫无预警的出现了。
“我更需要的是在我想要某件东西的时候,它就恰好以最舒适的方式出现在我手边。我只需要伸出手就能立刻拿到它,不用阅读说明书就能顺利使用它。即便它会有些许小瑕疵,只要能满足我的基本需要,我都会觉得相当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