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于笙忽然觉得,或许她没猜错,只是被眼前的东西蒙蔽,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戴洁接触过最多人的,不就是……
不就是,汤凡吗。
*
石永年坐在火堆前,心不在焉的往里面加着柴火,摇摆的火焰倒映在他没有焦点的双眼中,燃烧的越来越剧烈。
“永年,你干嘛呢?”
方景柏的声音从旁边响起,石永年吓得一个哆嗦,差点把手中的柴火都丢进去,他皮笑肉不笑的回头:“生、生火呢。”
方景柏看了眼火,又看看他,笑着拍了下他的肩:“不用再往里扔柴火了,不是晚上不用生的那么旺盛。”
石永年挠头,傻傻的哦了一声,等方景柏离开身边,他才呼出一口气,扔下手中的火柴,拍了几下手。
站起身,石永年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于笙的帐篷上,由于主人不在,那里现在紧紧拉着帘子,他呼吸急促了些,于笙今天早上从他那里翻出来的东西,应该就放在里面吧?
如果他把那些销毁,于笙是不是就抓不到他的把柄了?
石永年正惴惴不安的想入非非,还不等他付出行动,不远处就突然有人吆喝。
“大家快过来!戴洁醒了!”
石永年回神,望着一窝蜂涌来的人群,他抿了抿唇,放下了心里的想法,装成没事人一样凑了上去。
“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肖萌萌半蹲着,头也不回的答道:“就刚才,我路过听到她在里面咳嗽,弯腰一看才知道她醒了。”
秦山蹲下朝帐篷里看:“戴洁的状态是不是不太对,脸怎么这么红?”
肖萌萌疑惑的将半个身子钻了进去:“有吗?帐篷是粉色映得吧?我试试她脑袋温度。”她把手放在戴洁额头上,表情瞬间变了,“我靠,真的发烧了,额头巨烫,这不得有个四十多度?”
方景柏无奈:“四十多度人都没了,医药箱在哪里,先给她吃点药吧。”
秦山起身:“我去拿我去拿。”
肖萌萌没阻止,再不喜欢戴洁,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人病死在这,一屁股盘腿坐在旁边,她不耐烦地晃了晃戴洁的身子。
“喂,喂,没死过去就回答一声,我们有事问你,生病你也别想逃过去,一码事归一码事。”
戴洁咳嗽一声,眼睛眯起一条缝,神色有些茫然,像是听不懂肖萌萌在说什么。
肖萌萌直截了当的说:“你都发过一次疯了,现在状态应该好点了吧,我告诉你,你可别装蒜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然上午你攻击笙姐那事我跟你没完,绝对给你送监狱去。”
戴洁闭上眼揉了揉额头,声音嘶哑:“你想问什么?”
肖萌萌双臂交叠,扬起下巴用鼻孔看她,模仿于笙的语调:“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拿刀想杀笙姐?”
戴洁动作一顿,她垂下手臂,嘴唇有些发抖:“我没想的,我真的没想杀她,只是那一阵不知道怎么了,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满脑子都是以前的那些事,她造谣我污蔑我——”
“等等,等等。”
肖萌萌打断她,回头跟其他人对视一眼,音量提高了些:“于笙什么时候造谣你了?又什么时候污蔑你了?我天天跟于笙呆在一起怎么听都没听说过?”
戴洁睁眼,表情有些懵:“她,她不是每天都在背后跟你们说我坏话吗?”
“坏话?”肖萌萌嗤笑一声,“你别开玩笑了,我就没听过于笙讲过任何一个人的坏话,你有什么能耐让她说你坏话?”她讽刺的问其他人,“喂,你们都说说,于笙有和你们说过什么吗?”
几人面面相觑,都回答了统一的答案:“没有,从来没有。”
戴洁蹙眉:“怎么可能,如果没有,你们怎么会都疏远我,又怎么会都以为偷东西的人是我?”
肖萌萌翻了个白眼:“大姐,是你自己的行为太奇怪,惹人怀疑的呗,那天我们都去摘椰子,就你没去,我不知道笙姐是怎么想的,但是人家可对外没说过你一句坏话。”
他们说这些的时候,石永年身体全程僵硬,低头盯着地面看,仿佛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但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肖萌萌回头看了他一眼,无情又鄙夷的说道。
“放心吧,你以后也不用担心这些事了,你的嫌疑已经被洗清,偷东西的人是石永年,笙姐上午从他帐篷底下翻出的物资。”
石永年脑子‘嗡’的一声炸开,脸涨成了一个红皮球,他慌张的抬眼,接受到其他人震惊错愕的视线,一颗心焦急到了极点。
“不,不是我,我原本没想偷的,我哪有那个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