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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桂居不远处的公园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灯下。
余千羽眼睫颤了颤，睁眼，看到了身侧正在用笔记本电脑办公的裴砚白。
男人十分敏锐，他刚睁眼就问：“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低沉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更具磁性，余千羽却没感受到多少温度。
他坐直身体，才发现身上盖了一件外套。
有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酒的味道。
他道：“别抽烟了，肺烂了死的很快。”
呼吸都像破风箱，听着很心疼。
裴砚白不抽烟，酒也很少喝。外套上的味道，是应酬时候沾上的。
不过，这用不着解释。
裴砚白偏头看他，视线落在他泛着血丝的眼睛上。
猜到昨晚他肯定彻夜未眠，疲倦的样子有些刺眼。
“你找我什么事？”裴砚白问。
余千羽攥紧手指，强迫自己直视男人的眼睛。
可裴砚白身上的压迫感太强了，只对视了几秒钟，余千羽就垂下眸子，好在声音还能稳住：“我想聘请你帮我管理公司。”
裴砚白做完手头的工作，把笔记本电脑合上之后才再次看向余千羽。
以前每一次见面，他都会给他「惊喜」。只不过颠来倒去都是恶作剧的小把戏。
这次倒是新鲜，聘请他管理余氏？
男人沉默不语，像是在评估余千羽话里玩笑的成分有多少。
“我没开玩笑！”余千羽把合同拿出来，“我合同都拟定好了。”
裴砚白接过来翻了翻，规规矩矩的一份合同，没什么大纰漏，但是太过想当然了，执行度不够。
余千羽仔细观察着裴砚白的表情，见他似乎皱了下眉，有些沮丧地说：“这已经是我能做到最好的了。”
“你自己写的？”
“公司给的初稿，我自己在外面找了律师咨询的。”
余千羽倒是老老实实说了，他想要裴砚白帮忙，可对方不愿意，再瞒着也没意思。
裴砚白立刻就有了判断：“你不信任公司的员工？”
若不然，就不会另找律师。
“我说了你会帮我吗？”余千羽问。
他的眼睛在光线昏暗的车内异常明亮，充满期待地看着裴砚白。
“我可以帮你准备新的合同，人你自己去找。”
余千羽努力让自己不表现出高兴来，拿出手机，调出二维码。
“你加我好友吧，我会把报酬转给你的。”
裴砚白盯着余千羽，他长睫如羽，眸色纯澈，嘴角微微上扬……
每次恶作剧成功，他都是这个表情。
像偷吃的猫，以为藏的很好。殊不知胡须上的香味儿早就暴露了行踪。
第十章 发高烧了
裴砚白拿出手机，添加了好友，声音慵懒闲适：“以后有话直说。”
跟他玩小心思，他还太嫩了。
余千羽一点儿没有被戳穿的尴尬，大大方方承认：“我只信任你，但是你又不肯帮我，就只能花点心思了。”
他今晚的主要目的是让裴砚白帮忙看合同，目的达到，准备离开。
“衣服还你，谢谢裴总的照顾。”
余千羽把外套递过去，手指碰到裴砚白放在膝盖上的手，短短一瞬，能感觉到他手指温度很高。
裴砚白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滑嫩的肌肤一片滚烫。
“生病了不好好休息，怎么还到处乱跑？”
他拉着余千羽，让他坐好，俯身帮他系安全带。
靠的近了，他嗅到他身上清新的馨香，手臂很轻松就越过他触到了门边的安全带。
怎么这么纤细？
好像稍微用力，就能将他折断。
裴砚白垂眸，正好对上余千羽故作镇静的眸子。
“我自己来吧。”余千羽声音很小，有些慌乱。
裴砚白帮他扣好安全带，对许谦说：“去医院。”
“不用了，我回去睡一觉就好。”
裴砚白没搭理余千羽，拿过几份文件看起来。
车开了将近四十分钟才来到最近的医院，不知什么时候，余千羽又睡着了。
脑袋靠在窗户上，手臂抱着自己，眉头轻轻皱着，看上去脆弱又伤心。
许谦压低声音问：“裴总，要叫醒余先生吗？”
“不用。”裴砚白下车，轻轻打开另一侧的门，将人从车里抱出来。
余千羽发高烧了，小脸烧得通红，无力地倒在裴砚白的臂弯里，整个人乖顺得像一只猫咪。
许谦急忙往医院跑，提前联系医生准备好病房。
裴砚白将人放到床上，床单的温度对于高烧中的余千羽来说太凉了，他不肯松手，缩起来往他怀里钻。
“要不我去拿一床毛毯来。”许谦道。
“去叫医生，先降温。”
说着，裴砚白抱着不肯撒手的余千羽在沙发坐下，握住他的手腕，低声道：“松手，等会儿医生来扎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