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声音仿佛离得很近又仿佛很远,宴梃根据声源转过头。
陌生的声音,不是自己人,得出结论他放平呼吸,张了张口,才发觉喉咙干得厉害,连吞咽口水都困难。
见他似乎说不出话,巫以淙坐在沙发上放下游戏机,指挥着被抓住手臂的男人给他喂水,同时开口道:“宴先生,这里是医院,你受了重伤还没好,先好好休息。”
男人不敢说话,拿起棉签蘸湿宴梃的嘴唇。
“你……你是谁?”
宴梃强打起精神,不确定当前处境他无法心安。
巫以淙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他,最近的新闻已经足以让他知道面前的男人是谁,这反而让他有了新的计划。
“这里很安全,我救了你,等你眼睛好了可以联系你的家人来接你,当然我也可以帮你联系正在到处找你的搜救队。”
巫以淙审视着床上的病人,说出口的话充满关心和担忧。
被指挥得团团转的男人看着他糊弄病人,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面前的恐怖男人扔进海里喂鱼。
宴梃仍旧不放心,挣扎着乱动,巫以淙一使眼色,男人立刻拿起镇定剂,他已经熟练使用这招让宴梃听话的技巧。
宴梃毕竟受伤,心里再警惕也抵不过药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的伤还要几天才能好。”
“至少一周才能下床。”男人瑟瑟发抖。
巫以淙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温和无害:“不要害怕,弄点特效药来,三天后会有人找到这里,到时候怎么说你清楚么?”
男人脸色苍白:“我……我……”
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觉得对方是个好人,将他带回自己的医院,结果男人拿出枪就威胁他去照顾病人,病人一看也不是普通人。
“我是来这里的游客,偶然遇到他躺在岸边。”他指了指宴梃,“你是这里的医生,于是救了他,明白吗?”
“明白明白。”年轻的院长一听能活下来,立刻点头保证配合。
巫以淙想了想问道:“来这里的游客一般是干什么的?”
“这里景色好,常常有画家或者摄影师过来采风,您是要出去逛吗。”
院长立刻奉上车钥匙,连巫以淙扔在沙发上的枪也没那么害怕。
“画家?摄影师?”
巫以淙接过钥匙,把枪扔进柜子里,既然是避风头,干脆彻底一点换个职业当一当。
而病床上的宴梃对此一无所知,院长拍着胸口去处理那艘汽艇,没了性命之忧步伐都轻快许多。
第2章
伽亚的气候最近非常不稳定,早上晴空万里,到了晚上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湿气,无端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王也守在机场出口看着来来往往的旅客,脸上面无表情,唯独不停看时间的动作泄露了他的烦躁和焦急。
怎么人还没到?
出口处陆陆续续地有拖着行李的人出现,王也不敢松懈,盯着出口生怕一个晃神就错过人,等看到熟悉的身影立刻招手高声喊道:“以淙——”
人群中披着件灰色大衣的男人动作一顿,低声说了句:“城堡任务扫尾交给你们了,下次联系。”随手挂断通讯才转过身来:“你怎么来了?”
“宴哥让我来接你去参加一个宴会。”
王也接到宴梃的电话心里也纳闷怎么会让他来,按理说顺路也不至于,宴梃的公司距离机场更近,王也突然想起最近圈里传出的风声。
宴梃和巫以淙已经确认离婚!
巫以淙关掉耳麦,听到这句话心里的不悦升至顶点,宴梃玩真的?
“宴梃人呢?”
他这话带着明晃晃地不爽,王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宴哥工作忙才出差回来,估计还在开会,他直接到宴会地点等你。”
巫以淙和宴梃两人结婚三年,一直是圈子里感情最稳定的一对,王也也不清楚为何突然会传出离婚,他和宴梃从小认识感情更深,自然也不能说宴梃的坏话。
两人走到车边,巫以淙拉开车门弯腰正要坐进去,却突然看到一群人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王也赶紧拉着人退到一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听说有红榜通缉令的罪犯潜藏在伽亚,最近来了好多人搞什么调查。”
那群人穿着宽肩窄腰的制服,手臂肌肉高高鼓起,身上佩戴着犯罪调查科的徽章,更显得英姿勃勃,周围人很少能接触到这个神秘的组织,纷纷停下脚步观看。
等人群过去,巫以淙才问道:“抓捕罪犯这么大的动静,不怕人跑了?”
王也撇撇嘴:“你出差估计还不知道,著名的卡南城堡被人炸了,那可是卡南家族大本营,动静不大点怎么给卡南家族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