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忙这些的时候,宴梃也没闲着,把柳叔藏在一处安全的地方,又担心柳叔不好交待,在他身边留下纸条才匆忙往操纵室里跑去。
巫以淙倒是气定神闲四处捡枪,手里没武器始终没安全感,格尔看着他淡定的动作一把拉住了他,“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他现在完全一头雾水。
巫以淙甩开他的手,“钓大鱼。”
“我不管你们要钓什么大鱼,眼下命都要没了,我也不可能眼睁睁放跑齐宣。”必要时刻他会击毙齐宣和方慕,这是在提前告知巫以淙。
“击毙了他们,然后呢,脏弹爆炸,一起在海里喂鱼。”巫以淙把枪递给他,“军方想要插一脚就要付出代价,什么便宜都想占,哪里有这样好的事。”
格尔向来粗中有细,巫以淙说的话他明白,只是——“第九军不是你们的棋子。”
“我可不敢把你们当棋子。”能指挥第九军过来的人,才是将第九军当作棋子的人,这个道理格尔和他都明白,情感道义上格尔都无法责怪那个人,他背过身当作没听到继续研究着脏弹。
不远处浪花拍打着海面的声音越发汹涌,就连行驶的大船也开始摇晃起来,浪花飞溅,甲板上很快水淋淋一片。
摇晃着的船同时加快了速度,浪花一阵高过一阵,几乎没有人能站稳,巫以淙趴伏在甲板上降低重心,猝不及防肩膀碰到一只手,下意识就要扭断,宴梃赶紧开口:”嘶……是我。”
巫以淙松开手,“截取到信号了吗?”
宴梃点点头,“传出去了,你那个朋友发了十几条消息问你情况,我们该走了。”顺手把银色的挡板竖在他面前。
“松鼠这个急性子。”他念叨了一句,一面挡着海浪一面握住挡板中间的手柄,挡板厚实足以用来抵挡子弹,“既然如此,让你的人动手吧。”
宴梃转过身对着格尔比划了几个手势,格尔转身朝着甲板下面爬去,巫以淙仍半蹲着缓慢移动,他的目标是齐宣。
齐宣远远和他对视,他身上已经扣好铁索,等潜艇靠近便会在海浪掩护下滑下去。
他继续按下数字键,甲板上滴滴声更显急促,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巫以淙不管不顾继续移动。
方慕在他脚边连发几枚子弹试图警告他,巫以淙不为所动,抬手射中方慕另一只手臂,他们身边仅剩的几个雇佣兵对巫以淙不会心软,每一枪都朝着重要部位而去,挡板上凸起子弹轮廓,巫以淙是铁了心要过去。
甲板的距离并不算远,加速航行的船渐渐与追逐他们的潜艇拉开距离。
“我们可以合作。”
眼看着他疯了一样,齐宣制止雇佣兵开枪,“你放我离开,等我离开我可以把解药线索给你。”
子弹攻击停下,挡板上露出巫以淙的脑袋,“线索在哪里?”
“在宴梃手里,他手里一定有真正的药剂配方。”齐宣毫不犹豫说出最后的保命符,希望为身后的潜艇争取一点时间,借着海面上微弱的亮光,他们已经看到潜艇后面的追兵,隔得太远看不清楚面容,但是后面缀着军方轮船已经足以让齐宣担忧逃亡之路的安全。
“狗逼急了知道跳墙了。”巫以淙从兜里掏出望远镜,“随便编个线索就像想说服我。”望远镜里军方的轮船和潜艇后面的追兵都看得一清二楚,这些人总算是跟了上来,巫以淙松了口气,现在就算是船炸了也不用担心喂鱼。
第93章
“你觉得我是编的,如果不是知道芜穗把线索留给了宴梃,我早就杀了他,芜穗担心我会报复宴家,临死前给了宴梃一道保命符,这件事我相信伦农也知道。”齐宣担心巫以淙不信,连伦农都拉了出来。
巫以淙眉头一皱,突然想到一件事,“宴阑和芜穗的墓碑是你破坏的,为了找到线索?”他曾经听宴梃说过父母的墓碑被破坏过,宴梃后来重新设计了一块墓碑。
齐宣没有否认,“墓里只是衣冠冢,什么都没有,你可以去问宴重,可以去问伦农,他们绝对知情。”他说的信誓旦旦,巫以淙将信将疑。
就在两人短暂的沉默间,一道铁索已经缠了上来,齐宣和方慕两人对视一眼,眼里露出喜色。
就在他们要触碰到铁索,砰砰两声打退他们。
“你——”
巫以淙隔着挡板,“合作的机会你已经错过了。”他顶着挡板起朝齐宣跑过去,潜艇上的人也朝着船舷边发射子弹,宴梃和格尔负责解决这些人。
齐宣身边的雇佣兵已经弹尽粮绝,赤手空拳迎着子弹而上,被巫以淙利落解决。
方慕眼见着巫以淙来势汹汹,一把抢过齐宣手里的引爆器重重的按在最后的数字键上,巫以淙下意识伸出手要抢,却被身后爆炸冲击产生的余波撞飞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