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而又性感,有种原始澎湃的生命力,要么征服要么被征服,宴梃轻轻舔了舔唇,“芜穗欠的帐,不如我换种形式还。”
巫以淙莫名被他这句话逗笑了,他知道宴梃其实内心在忐忑,他没有说什么替芜穗道歉,知道光是口头的歉意没有任何用处,除非时光能倒流,否则轻飘飘一句话只是废话。
宴梃确实很懂他,巫以淙捂着眼睛挡着晃眼的灯光,平复着四肢传来的酸痛。
“现在不是笑话时刻。”宴梃又蹭了蹭他赤裸的小腿。
“我没力气了。”
巫以淙重复了一遍,打架是一项十分消耗体力的运动,加上无时无刻不在的后遗症,他可不想在这种事上翻车。
躺着的巫以淙上尚未反应过来,宴梃已经凑近了他,他甚至能看清他眼里的不怀好意。
“我有。”宴梃身体逼近,膝盖压在他身体两侧,手肘撑在他的脸侧,用身体的重量困住了巫以淙。
狭小的空间身体不可避免会有接触,目光与目光瞬间对上,宴梃突然道:“根本没有解药对吗。”
巫以淙似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的话题转换,因此动作有几分迟缓,竟然没有立刻推开他,肌肤相贴下对方身体潜藏的凶悍与力量感简直无所遁形,让他动弹不得。
“你——”巫以淙刚开口,宴梃就摸上了他的脸,细腻又冰冷,像是某种瓷器让人爱不释手,他静静说道:“齐宣的话错漏百出,我不是傻子。”
他弯下腰,微微加了几分力,强迫巫以淙与他对视,巫以淙目光微闪,手肘和膝盖同时使力,却被宴梃牢牢扣住。
“我会等你主动告诉我。”宴梃在他耳边说道,然后带着笑,“不过,我们先放松一下。”
巫以淙只觉得胸口一重,短而硬的头发扫过他的下巴带来阵阵痒意,“我确实心情不太好,也不喜欢压抑情绪,芜穗的事我早就有猜测,这次只是证实了而已。不高兴有五分是因为过往,也有五分是针对幕后操纵一切的人,连你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都能发现齐宣的说辞有问题,幕后之人还真是傲慢,连稍微用点心都不愿意就想让一切回归平静。”他伸出手,宴梃替他取下手套,顺手摸了摸他细软的头发,带着些怜惜和心疼吻了吻他的唇角。
宴梃侧过脸看他,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留下一片阴影,突然捂住他的眼睛,手心传来毛绒绒的触感,“那让我哄哄你。”
巫以淙弯起唇角,抬起一只腿蹭了蹭,“别耽误我吃饭的时间。”
“那……可能时间不够。”
宴梃探出手把灯光调暗,门外推着精致装盘食物的人等了又等,也没等到自家少爷开门,在心里骂骂咧咧留下食物离开。
第89章
巫以淙疲惫地靠在浴缸枕上,在雾气弥漫的热水中用左手揉了揉太阳穴。
宴梃收拾完一地的狼藉,毫不客气地迈进浴缸,幸好这个是加大浴缸,可以轻松地容纳两个成年男人。
“在想什么?”看着陷入沉思的巫以淙,宴梃滑过去,帮他梳理耷拉在肩头的头发,巫以淙仰头看他,“接下来的打算。”
“乌鸦应该到达昆斯汀,我也只有跟着你走了。”
宴梃拿过毛巾扔在他脸上,又看到水面下巫以淙身上的伤口,眉头一皱伸手就要拉他出来,被巫以淙甩开手。
“皮外伤不碍事。”在宴梃越来越沉的脸色中,巫以淙用毛巾擦了擦脸,淡淡补充了一句,只要不是致命伤,对他问题都不大。
尽管宴梃心里猜测过巫以淙对自己的性命不在乎,还是被他这种态度气得不轻,只是看出巫以淙心烦没在说什么,伸出手指替他按压着僵硬酸痛的肩膀。
巫以淙懒洋洋地眯着眼睛,微扬的脖颈凑近能看到许多针孔,宴梃手指在上面摩挲着,许久才问道:“刚才的问题你还欠我一个回答。”
芜穗根本没有找到解药。
如果有,她又怎么会逝世,如果有,齐宣不可能按捺许多年才想来找他,一开始的实验对象就是错的,得出来结论又怎会成功。
巫以淙睁开了眼与他对视,并未回答。
但宴梃从他目光里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去找齐宣。”说着他站起身,带起的水流溅得地面到处都是。
“没用的。”巫以淙闭上眼,停顿了几秒,“他如果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也不会花这么多心思来找我。”有没有解药,他最清楚,芜穗最后的痛苦他亲眼见过,对自己的结局早有准备。
宴梃抿着唇,脸上满是不理解,“为什么?”
“为什么明知没有解药我还要上钩。”巫以淙说出他未问出口的疑惑,淡淡扫了眼盯着他的宴梃,“为了完成老师的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