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以淙踩在凸起的岩石上,拽住藤蔓,为了说服他,移开脚整个人悬挂在崖壁上,宴梃心顿时跳到嗓子眼,“小心点!”他忍不住叮嘱道。
“很安全,你要是害怕我在下面托着你。”巫以淙喊道。
宴梃深呼吸,心一横走到崖边上,挑了根坚韧的藤蔓拽了拽才慢慢爬下去。
他的位置比巫以淙要多出许多突起的岩石,刚好够一只脚踩着借力。
看得出来巫以淙技巧比他好,即使没有这些借力点下移仍然很平稳,时不时指点宴梃踩岩石的方位,教他运用腿部技巧。
等两人终于落地,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宴梃累得倒在沙滩上,感觉四肢已经不听使唤的颤抖着。
他转头看向巫以淙,对方正认真环绕小屋一圈,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越发觉得巫以淙体力深不可测,各方面都深不见底。
这处地方周围树木稀疏,缓坡上长满了荒草,海风带来一股腥咸的味道,传来的海浪声也越来越近,透过树林间枝叶缝隙能够看到不远处的沙滩,沙滩并不大,肉眼便可丈量完面积,潮水已经将裸露部分淹没大半。
“岛上居然还有这么个僻静的位置,潮水会不会涨上来。”
巫以淙已经巡视完,确认一切安全才回到他身边,拿脚踢了踢他,“不会,快起来去开门。”
“怎么是我去。”宴梃抱住他的腿,“我真好奇你接任务是不是要单独备注一条,任务场景脏乱差的不接。”
“是啊,有什么问题。”巫以淙踢了他一脚,力度小的可以忽略不计。
宴梃认命的爬起来走向小屋,近距离观察小屋才看清上面厚厚的一层灰以及门缝边和墙上长着的青苔,怪不得要喊他来。
宴梃捂着嘴,偏过头叮嘱:“你站远点。”
巫以淙立刻蹦出一米外,捂着鼻子,等他开门。
木屋像是常年没住人,宴梃担心里面盘踞着蛇类或者其他小动物,折了根树枝站在外面顶开了门。
大门没有任何阻拦地打开,呈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张布满灰尘的木床,木床中间有团水渍,木板散发出潮湿腐朽的味道。
木质地板上全是被小虫子啃噬留下的小孔,还有在水里泡过的痕迹,两个人进去说不定屋子会直接塌陷。
巫以淙推着宴梃进去,自己站在门口张望,“先打开窗,找找照明的东西。”
天色越来越昏暗,即将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窘境。
宴梃屏住呼吸,挥开眼前的灰尘,他不敢大步走,只有放轻脚步走到木床对面一排柜子翻找,拉开柜子一霎那——
宴梃头一次被恶心到,抽屉里布满密密麻麻的黑色蚊虫,长得有些像白蚁,颜色呈赤红色。
而被这些小虫啃噬着的东西已经看不清原样,依稀留下一层浅灰色的粉末,宴梃不想辨认东西原样立刻关上了抽屉,实在有些刺激视觉。
他做足了心里建设才打开第二个抽屉,不知道是不是年久失修拉出抽屉有明显卡住的感觉。
他用了些力才打开,里面是一堆杂物,只有少数爬过来的黑色蚊虫盘踞在边缘。
宴梃翻了翻,发现里面是一些碎纸片,各种颜色文字都有,像是什么旅游手札和地图残片,只是被撕得粉碎。
还有些杂七杂八的物件,比如皮圈、耳环,甚至还有一盒未拆封的棉签和崭新的手表,之所以说崭新,是因为上面还挂着标签。
宴梃捏着角落提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生日快乐。后面的名字只能辨认出一个小字,偏偏最关键的那个字痕迹晕染成一团,像个墨点。
“找到没有。”
探出的脑袋对他慢悠悠地动作不是很满意,催促道。
“还没,里面有许多小虫,晚上住不了,要不还是在缓坡搭个树屋。”
宴梃打量小屋内部,以巫以淙对环境的要求绝对不会踏进来,连他看着簌簌往下掉的木屑都有些头皮发麻。
巫以淙很是忧愁,他只想找个现成的地方休息。
宴梃把第一个抽屉箱抽了出来展示给巫以淙看里面的虫子,巫以淙被说服了,“我去找树叶,你找到东西就出来,这么多年没人住,小心遇到有毒的东西。”交代完,跨下台阶走进了树林。
直到他背影消失在树林宴梃才把手中的箱屉塞回去,然后做贼心虚地取出第二个箱屉,倒掉里面的东西,翻开底部,小心翼翼取出绑在木板上已经泛黄的巴掌大的手札本。
月光穿过屋顶上的破洞映出上面的几个大字:零度计划一号实验品观察记录。
宴梃也不知道为什么连思考都没有下意识就支开了巫以淙,他有种直觉这手札或许与巫以淙有关系,因为那枚还在转动着的手表,和巫以淙最喜欢佩戴的银色叶子造型的手表一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