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顿时跪下,慌张道:“王爷……王爷何出此言,民妇冤枉。”
众人顿时禁声,大部分人已经猜道了姬白钦突然出现在城阳的原因。
“冤枉?旁人的家书皆是告知子女家中安好勿要惦念,嘱托安康续相思之情,可白青回收到的家书是何?你可要当着众人的面说一说?”
继母蜷紧手,这小兔崽子,竟然告状,将家书给王爷王妃看了?
“瞧白青回做什么?本王身侧伺候人的家书皆要过将军的眼,你觉得你有几个脑袋竟敢编排朝廷一品诰命?”
此言一出,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白父顿时跟着跪下,继母的两个子女吓得抖,脚下一软跪到了母亲身侧。
白青回也挤出人群跪服俯首,“王爷恕罪。”
“口出污秽之言,编排朝廷一品诰命,继又虐待前妻所出子嗣,白县令,你说要本王怎么罚?”
“王爷恕罪……”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民妇知错了……”
姬白钦看向萧千俞,一副快我给你出气了,快夸我的表情。
萧千俞心中甘甜,然他此刻不得不板着脸,于是在指腹之间竖起了拇指,拇指刚好在姬白钦掌心。
这份赞许,让姬白钦愉悦。
姬白钦并未阻止继母磕头求饶,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的道:“白县令着屋子里的石头也是选人铺了软垫的,磕了这么些功夫,就只有白夫人的额头干净。”
众人顺势看了过去,确实,除了继母,其他白家磕头的人额头要么出了血要么已经乌青。
姬白钦淡淡一笑道:“本王给了你机会,你却并不珍惜,可见其心之劣,顽固不化。”
“王爷……王爷民妇知错了……”
姬白钦转而看向白父,白父立马道:“王爷息怒,她七出善妒,出言不逊,下官立即休弃。”
“老爷……老爷……”
“来人,拿笔。”
“老爷……老爷……王爷……王爷民妇真的知道错了。王爷……王爷开恩……”
姬白钦双眸微眯,并不理会继母的求饶。
侍女已经将笔墨准备好端上来,然继母为了不让白父写休书,直接将毛笔折断,砚台打翻,还撕碎了宣纸。
“放肆!”
白家长老起身呵斥,“刁妇,如此行径,怎入得我白氏门楣?来人,将白家族谱拿来。”
此言一出,白父顿时将继母推开,再唤侍女拿笔墨纸砚来。
堂下顿时哭声一片,萧千俞有些尴尬的看向姬白钦道:“会不会过了?”
“他辱骂你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后果。提本王的名字都是死罪,更何况骂本王的王妃,本王没赐死已经算是仁慈了。”
“可……可这样青回定会被人认为是寻你告状,然后才有了这初废母的行径,于情于理,他都背负了不孝的嫌疑,要是这事再被他父亲记恨,你要他与家族决裂吗?她妹妹亦是,也将被婆家指指点点。”
姬白钦双肩微沉,道:“那你想如何?”
“让她去祠堂闭门思过吧。等白青妍的婚事完了再放她出来。青回跟在你我身侧,现下他父亲已经知晓了,这一事只要不是太过,他还是会选择继希望在自己儿子身上的。”
“罢了。本王王妃心膳,不忍两个子女失了母亲,也不忍他的子女再经历一样的命运,若还想做白家的媳妇儿,就去祠堂请各位列祖列宗原谅,特别是白青回和白青妍的母亲。”
“谢王爷,谢王爷……”
“谢本王作何?本王杀你之心都有了,谢王妃。”
“谢王妃……谢王妃……”
“还不滚?”
继母叩首之后,立马起身离开。
姬白钦眉宇稍微缓和了些,朝着白青妍道:“你还跪着干什么?起来吧。都起来吧。”
众人这谢恩起身。
萧千俞看向白父,不再如方才疾言厉色,道:“白大人将青回教导的很好,只可惜他在近卫遴选前为了救我受了重伤,不能参加比武,丢了机会,也因此不能侍奉王爷左右,所以我便将他收在了身侧做近身侍卫,此举一是感念他的以命相救,一是成全了他效忠王爷的心思。王府王爷主外,我主内,若他将来能立功,我自会在王爷面前美言,说不定也有赏了官职的可能。”
白父不知白青回丢了机会的缘由,一听是救下了王妃,顿时转悲为喜。
“他回家之前心中惴惴不安,就怕辜负了白大人的栽培和教导,白大人就不要过分怪罪他了。”
“自是不会,王妃大义,犬子能遇到您这样的主子,是他的福气。”
萧千俞带着笑意瞄了一眼姬白钦继续道:“前些日子听青回说起了他妹妹,说是快及笄了便备了些礼,想着让他寻时间送回来,可不曾想,在守备军的时候中瞧见了那封书信,军营为了防止军机外泄,所有书信都得过将军得眼,这不就捅到了我和王爷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