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别让你来,你非来。”
“我哪成知道你是来干这事儿的。”
祥云瞄向秦香悦,奔溃之势就在眼前。正当他一颗心悬乎的时候,秦香悦将信件一份一份叠好,塞进了信封,须臾垒起一摞重新放回箱子。
祥云起身挪到秦香悦身侧道:“我送你回去。”
秦香悦摇了摇头,那双无比哀伤,还有些红肿的眼睛与他对视。
“不用了,我识得路。”
“你这样出去我担心出事。”
秦香悦依旧摇了摇头,“家兄出事的时候我都挺过来了,他的一样可以。”
祥云欲再劝,榆谨舟走到了身侧拉住了他的手,“她当是想静一静,让她走吧。”
秦香悦看向榆谨舟福身,“谢世子殿下。”
秦香悦说完,在看了一眼祥云,便端着箱子出了醉仙楼。
街道吵闹,可秦香悦好似听不见外围的声音,一切喧嚣都好似与她无关了般。
天空飘起了雨,飘起了夹带雪花的雨,寒风刺骨,阵阵萧瑟。
她的手在不久之后也失了温度,变得通红。
秦香悦再次湿了眼睛,雨混着泪,她终于可以放肆的哭了。
榆谨舟掀了马车帘子,好让祥云看到人,祥云目光注视着秦香悦,马车跟了一路,一直到秦香悦踏入王府,倒在近卫手中。
榆谨舟放下了帘子,转而揽了祥云的腰,祥云回眸,榆谨舟才发现他也跟着哭了。
榆谨舟指腹小心的拂过面颊,生怕自己的手冻着人。
“你跟着哭什么?”
“不知道她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振作起来。以前她深陷其中,自身难顾,好在又有王爷出现,可这一次,他身侧没有人了。”
榆谨舟将祥云环住,“怎么会没有人呢?摄政王依然在那里,你也依旧在。她也不再是个被哥哥呵护的小丫头,不是被秦家宠溺着的孩子,她经历过无数的冷眼,也瞧习惯了人情世故。她与秦朗虽青梅竹马,也曾两情相悦,可毕竟是分开了。此时的阴阳相隔并不是在她们最相爱的时候。纵然心中还有情,可这情抵不过要生死相许日子。她会站起来的,不用很久。”
祥云愣愣的看向榆谨舟,突然觉得他说的也有理。
榆谨舟朝着祥云淡淡的笑了笑,手依旧在他身后安抚,须臾吻落在祥云额头。
“本世子这辈子都不会和你分开,一辈子都要停在最爱你的时候。”
祥云盯着榆谨舟看了片刻,便俯首贴近了榆谨舟。
“她入府了,我们回去吧。”
榆谨舟应着,吩咐了侍从。
当马车拐近巷子的时候,秦香悦被侍卫抱起往院子中送,跌落的盒子散开,被另一个侍卫胡乱的收拾好跟着送去。
行走中,抱着秦香悦的人唤了一同僚去请大夫,没一会儿乔七就被拖着往厢房去。
在乔七把脉的时候,侍卫在外围站着犹豫不定。
在他们眼中,秦香悦是王爷的女人,这情况要不要去寻王爷?
“大夫,她怎么样?”
“不碍事,情绪波动过大,还受了些凉,调息调息便好。”
侍卫顿时松了口子,不是致命便好。二人转身出了屋子,须臾便从院子消失了。
待乔七写好方子,转身寻人的时候,屋子里一个人都没了。
“嘿?人呢?”
乔七跟着出屋,在外瞧见一个小侍女。
“丫头过来,拿着这方子去寻白管家领了允抓药。”
侍女上前接了药方,福身后便匆匆去了。
乔七回身,瞧过人他也不便久留,再说这男女有别还没个仆人,到时候他可说不清楚。
收了笔墨,乔七便提着药箱离开了。等侍女再回来时,这屋子除了秦香悦就剩她了。
王府的外院厢房少有人来,来也大多是男子,与姬白钦谈事来不及出城的,所以厢房几乎不安排女眷,她也是昨日才从内院被调来。
瞧秦香悦还睡着,侍女便去了耳房煎药,
戌时一刻,姬白钦的马车回了王府,侍从俯身行礼之后将今日秦香悦之事告知。
姬白钦看向萧千俞,道:“本王送你回屋,稍后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自个儿回屋,你快去瞧瞧吧。”
侍从瞄向萧千俞,又瞄向姬白钦。这傻子还真是大度,就不担心秦香悦使什么手段迷惑王爷吗?虽然不能娶,但不妨碍养着啊。
姬白钦应下,唤了白青回几人道:“送王妃先回屋。”
待几人应下,姬白钦便大步流星朝着厢房去。
到时,侍女真撑着秦香悦的身子给她喂药,瞧见姬白钦来时,将秦香悦放躺,就着手中药碗伏低了跪拜。
“奴婢见过王爷。”
“碗中的是什么?”